但喻蕭衡還記得秦潯因為自己說他戀愛腦而笑起來的樣子,心癢得厲害。
「因為太緊張。」秦潯垂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動作,似是擔憂喻蕭衡會介意,又補充道:「因為太緊張,我怕自己笑起來會不夠好看。」
「所以一直忍著?」秦潯不敢的笑全都轉移到喻蕭衡的臉上。
他探過身,任由秦潯投下的暗影籠罩在自己身上,與此同時腰身一緊,在吻落在之前,他說:「那現在不用忍著了。」
「好。」
也不知到底是在答應不再忍著笑,還是不再忍著親吻時的克制。
紛雜的聲音已被自動屏蔽,耳邊只剩下細膩的呼吸,感官已經被放到最大,唇舌間的觸碰是那樣清晰。
層層疊疊的花瓣飄落至肩頭,仿若一件輕柔而夢幻的雲肩。
唇上的吻也許比那片花瓣落下的力道還要輕柔繾綣。
整個婚禮被分為了兩半,一半高興祝賀台上相配的新人,一半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又酸又苦。
顧長汀按壓下暴動的心臟,只一聲不吭地喝酒,不時瞧上一眼桌上的其他人。
也不知是誰安排的,把他們聚集到了一桌。
他將目光瞥向身為伴郎的晉隨,也就這個人是個例外。
敬酒的新人已經朝這一桌走來,他擦拭著唇角,酒杯與桌面發出一聲輕響。
耳邊忽然有人喊他:「顧總。」
「蘇醫生,你這是什麼表情,阿衡結婚我能做什麼,我只是為他高興。」顧長汀說著揚起笑容,刻薄的目光打量著秦潯。
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這人還沒有自己半分好看,也不知道阿衡是怎麼瞧上的。
他站起身,端起酒杯:「新婚快樂。」
幾道身影幾乎同一時間站起,皆是最簡單的祝詞,乍一眼看上去還真以為是來找麻煩的。
新人去了下一桌,在熱鬧的環境下這裡死寂般沉默。
良久後,顧長汀咽下割嗓子的酒,譏諷地出聲:「你們可真沒用啊,就真讓他們結了婚。」
林將行緩緩抬眼,後背抵在椅背上,桌上的菜餚沒有一道和他胃口,連筷子都未曾動過:「不如顧總說說你做出的努力?」
又是無話。
婚宴即將進入尾聲,林將行先站起了身:「先走一步。」
明鈺見狀緊跟著站起:「林董還有個緊急的會議要開,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不緊不慢地跟上林將行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