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潯擰著眉,垂眸看著那隻因過分用力而突出青筋的手,淡青色的血管是那樣明顯,手腕上也有輕微的擦傷。
整個人髒兮兮的,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模樣。
心臟攪成一團,秦潯總是情緒淡薄,但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在意。
只是在這件事上,他有處理的權利嗎?
秦潯攏住那隻發顫的手,感受著屬於喻蕭衡的溫度,將血色從眼底褪去,告誡自己,還需要繼續忍耐。
醫生終於處理好傷口,喻蕭衡身體驟然一松,對外界的感知逐漸恢復,手上的觸感變得清晰。
秦潯的手背被他抓出點點痕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該提醒我的,疼不疼?」
說完,又覺得好笑,今天「疼不疼」這三個字成了他們之間最常說的話。
「衣服下有受傷嗎?」秦潯卻轉而問其他。
喻蕭衡搖頭:「傷得不重,晚上你幫我擦點藥就好了。」
深怕秦潯不相信,他又補充了一句:「真的。」
「好。」秦潯道。
*
夜色來臨,喻蕭衡也沒想到他和秦潯的新婚之夜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一個脫了衣服站在浴室,另一個衣衫完好地拿著花灑。
秦潯擔心他會弄濕傷口,怎麼也不願意讓他一個人洗澡。
水濺了一地,黑色西裝褲被水淋濕後緊緊包裹住秦潯的一雙長腿,連肌肉的形狀都變得分明。
熱氣模糊了眼,喻蕭衡擦了擦臉上的水珠,忍不住揪住秦潯的衣擺:「秦先生,衣服都濕了,你不難受嗎?脫了吧。」
秦潯喉嚨動了動,不著寸縷的新婚妻子就站在眼前,每一處對他來說都是考驗。
他太過了解自己,飢餓的身體一但放鬆會變得不知克制:「不難受。」
喻蕭衡眯起眼,視線從他半透明的襯衫上掃過,秦潯很自律,身材鍛鍊得很完美,肌肉結實漂亮,尤其是腹部。
「秦先生,你知道什麼時候最容易勾起人的性/欲嗎?」
秦潯抬眼,似是沒想到話題為何轉變得如此快:「什麼時候?」
「半遮半掩的時候。」喻蕭衡抬起臉,有些無奈又有些揶揄地說:「你現在這樣是在勾引我嗎?」
他的話像是一點火星,將本就乾燥到極致的一團野草瞬間點燃,秦潯眼眶微紅,沐浴露的味道包裹著喻蕭衡身上的氣味一併侵入鼻尖,只一瞬間,火勢就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你還受著傷,我不能對你做什麼,所以別說這些話。」
喻蕭衡手指點在他的腹前,那裡肌肉繃起,硬邦邦的,聞言他故意摸了一把,因為知道做不成什麼,他反倒越發放肆:「是啊秦先生,我還受著傷呢,你可不能欺負我。」
秦潯呼吸變重,唇瓣中傾泄出一兩句悶哼,整個人像是一條可憐的大狗,被主人欺負還不敢反抗,只能用眼睛去瞪,殊不知,此刻浴室水汽朦朧,連那雙眼睛都蒙了層水光,說是瞪,更多的是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