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名學生沒什麼自知之明,原地躊躇片刻,還是去追喻蕭衡的腳步。
他攥緊了手,默默去看他的妻子的處理爛桃花。
「那個……喻同學。」男生支支吾吾地喊。
喻蕭衡眯起眼,腳步停頓片刻才彎起唇,問:「怎麼了?有事?」
「車裡的那個人是你男朋友嗎?」男生問。
喻蕭衡抬了抬下巴,他身上天生有著種矜貴感,不論何時都能占據主動:「不是啊。」
男生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又想說些什麼。
喻蕭衡點著下巴,動作間無名指上的戒指閃著光:「他是我老公,我已經結婚了。」
這對婚戒太過低調日常,以至於總是有人誤會是喻蕭衡戴著玩的。
車上的秦潯摸出顆薄荷糖,透明的糖紙剝開,深藍色的糖果發出刺激的清涼感,讓喉嚨都帶著異樣,他卻依舊注視著喻蕭衡,任由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抖動。
他缺乏安全感,婚姻也無法帶給他。
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減弱反倒越來越強。
這半年的時間像是懸在半空的一顆糖果,給他嘗了一點滋味,誰也不知道這顆糖果什麼時候會被收走。
忽然他彎起唇,不遠處喻蕭衡打發走那個學生,朝他搖了搖手機,他低頭點開屏幕,幾行字闖入眼帘:「明天去選對更顯眼一點的戒指,秦先生覺得怎麼樣?」
他快速回復個「好」字,等喻蕭衡離開後,才捏了捏手指,將昏暗不明的色調從臉上去除後才開車離開。
今天還有個會要,公司和林將行那邊有個合作,他得拿出最好的狀態來。
*
課上到一半,講台上老師說得正入迷,喻蕭衡忽然收到一條信息,他掃了一眼,竟然是過舟。
自婚禮那日過後,他和過舟之間就徹底冷淡下來,簡訊更是沒再收到過。
總是在他面前收起獠牙的乖巧小狗變了,他們見過幾面,過舟回到他們剛見面時的狀態,甚至,比那時還要封閉。
他擰了擰眉,窗外綠蔭在桌面投下光影,消息內容是:「明天高考,你來看我嗎?」
喻蕭衡這才恍惚間想起原來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冬天已經過去,雪花換成了夏季的蟬鳴。
他剛想回復,卻見那條消息飛快被撤回。
屏幕上空蕩蕩的好像一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