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蕭衡手撐著下巴:「你出車禍前答應我兩件事,一件事是做道宮保雞丁,一件事是那天乖乖待在家裡,你猜你最後做成了哪一件?」
秦潯莫名地有些怕喻蕭衡。
從小到大,他不曾畏懼過什麼,可喻蕭衡一但擺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就手指發麻,那是身體之中下意識的反應。
他輕咳一聲,問:「難道兩件都沒做成嗎?」
喻蕭衡眯起眼:「你明知我會生氣,卻在走之前特意把菜做好,然後開車去赴死。」
秦潯口乾舌燥,一時只說:「抱歉。」
喻蕭衡並不為難他,只說:「記得把宮保雞丁再還我一頓,那天做的難吃死了。」
那道菜最後還是被喻蕭衡吃到,實話說,秦潯在廚藝上很有天賦,第一次做菜就是那樣已經很不錯,但可惜在那樣的事情之後,喻蕭衡根本沒有品味的心情。
身側的男人沒說話。
喻蕭衡放下筷子,看他:「不願意?」
「我沒做過菜,可能味道不盡人意。」秦潯說。
喻蕭衡越看他越覺得他像極了老實巴交的丈夫,面對自己這個惡妻子,只能唯唯諾諾。
「那就學。」
「好。」秦潯握著筷子的手緊了緊。
喻蕭衡挑眉:「要說,好的老婆。」
秦潯面色一絲異樣,耳後的肌膚很燙,像是興奮之後的綿長餘韻,他大概真有什麼怪癖,喻蕭衡這樣的態度,他竟然不生氣,還有些喜歡。
他抬起腿交疊在一起,遵循著命令:「好的老婆。」
喻蕭衡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電:「秦先生真乖。」
「謝謝誇獎。」秦潯面色淡定。
下巴處被一隻手輕輕地刮過,那動作像極了主人在獎勵寵物,秦潯垂下眼,恍惚之中覺得自己成了一條Travis那樣的大狗。
*
夜裡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滴順著玻璃窗滑落,室內點著一盞小燈。
秦潯坐在臥室的沙發上,臥室是整個房子變化最大的地方,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與雨聲混合在一起,醞釀出潮濕黏膩的氛圍。
他合上書,浴室里的人擦著濕噠噠的頭髮出來了。
裹著白色的浴袍,大片肌膚暴露在眼前,身上帶著水汽,沐浴露的香味裹挾著肌體的味道一齊沖入鼻腔。
秦潯手指拂過細膩的封皮,似乎這樣可以緩解自己想撫摸上皮膚的衝動:「老婆,我的手機呢?」
「你等我一下。」喻蕭衡將毛巾隨手搭在椅子上,整個人消失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