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等他開口，賀瑾卻先出聲了，「快到了，我覺得如果不向你確認一下，我今晚可能會睡不著。」
林安好不容易不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下意識握緊手裡的花束，「什麼事？」
賀瑾望著窗外，傍晚，赤狼自動駕駛著靠近天邊，燒紅的晚霞映染著他蒼白的臉頰有些紅色，冷淡的眼角因此添上幾分艷麗的色彩，整個人在雲層中散發出不染塵煙的距離感。
可是林安聽見他放輕聲音幾近小心地問道：「我們算在一起了麼？」
林安愣住的臉色同樣被彩霞染紅，甚至有往下更深一層的樣子，「不……不算麼？」
他看見賀瑾在他說第一個「不」字的時候就轉頭盯向了他。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心情放鬆了下來，揚起嘴角笑了笑，大聲堅定地重新回答了一遍，「算！我們在一起了！」
他甚至還想著要撩一下，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不敢太用力，說是握，不如說是輕輕搭著。
然後，他又把自己弄緊張了。
林安：……
這讓人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的心情歷程。
他沉默了，手還搭在賀瑾的手背上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猶豫了一秒，他想收也收不回來了，因為賀瑾反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似乎還順便捏了一下他的指腹，抓在手裡輕輕撫摸著他的虎口的位置。
林安：……
他一下子像是被燒紅了。
「別嚇我。」賀瑾輕聲控訴似的說道，懲罰般地加大力氣捏了一下他的手掌。
林安支支吾吾起來了，「沒，沒嚇你……」
賀瑾聽出他的緊張，笑了一下，使壞似的，晃了晃倆人交握在一起的手，「要我放開麼？」
林安：……
你是不是存心為難我？
他十分乾脆地低頭裝沒聽見他問的這句話，鴕鳥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因為羞恥燒紅的臉埋進座椅縫隙里。
賀瑾輕笑了一聲，繼續握著他的手，這裡捏捏，那裡捏捏，修長的手指交纏在一起，旁若無人地纏繞著，貼緊了手指縫隙輕輕撫摸著……
林安「一不小心」看了一眼，臉更紅了，想看看賀瑾的表情，他又「一不小心」偷瞄一眼，見他還是氣定神閒的模樣，只有平時冷靜的眸子此時顯得熠熠生輝的，帶著笑意，像在研究什麼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所以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他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麼？」
「想我們這樣叫什麼，指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