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墨行舟眼裡,卻是一隻炸毛小貓。
兇巴巴的,然鵝,沒有任何威脅力。
「不准這麼叫我。」小貓如是說。
「為什麼?」
「太......」
他原本想說太親昵了,但因為「親昵」兩個字實在說不出口而頓了頓,轉眼便看見墨行舟眼梢帶著的調笑揶揄。
臉上頓時蒙上一層寒霜。
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他的思路走?
「再敢這麼叫,我殺了你。」
「殺了我?」荊澈的表情和話語一向寡淡,墨行舟聽見他說這話先是愣了下,然後悶笑起來,跟上去,「我不過喊得親近了些,小仙長,好生不講理。」
真不知道他這狂勁兒跟誰學的,嘖,還真像那麼回事。
照這樣下去,遲早給他改造成一個有益於主角成長的合格反派。
身後遲遲沒有其他動靜,荊澈狐疑地往後瞥了一眼,只見那人掛著一張欣慰的臉走在他後面,滿眼老父親般的慈愛。
險些叫他左腳絆倒右腳。
荊澈:「......」
有病。
——
鎮長不愧是鎮長,就是比普通人家闊氣。
墨行舟雙腿往桌子上一翹,眼珠慢吞吞地轉著,打量這間四角各鑲著碩大夜明珠的堂屋,另一隻手薅著邊上盆栽的葉子。
鎮長安頓好月恆,進來瞧見自己高價購得的寶貝荼蘼被薅禿,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他盡力平復了心神,不動聲色地將可憐的殘花搬走,親自為二人沏茶,「仙長,請。」
墨行舟不愛喝,卻喜歡這清香的氣味,把那茶盞按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沫。
這裡沒他什麼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荊澈身上。
荊澈端坐著,儀態高雅大方,日光透過樹蔭斑駁地打在他瘦削的臉上,薄薄的眼皮盛著光,從某些角度看過去,還有幾分未脫的稚氣。
「鎮長有什麼事?」
他開門見山,鎮長雖心中略感尷尬,但也免去了和他客套的心思,說:「想必仙長大人也聽說了,實不相瞞,鄙人確實有事所託,請二位前來就是為叫醒那三個柳楊劍派的弟子,我們已經走投無路,還望仙長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吧。」
「走投無路?」
荊澈下意識看了墨行舟一眼。
魔頭留在這裡的目的,斷不可能是為了當救世主。
可是他猜不透,因為猜不透,所以愈發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