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婦感恩戴德,摘下一隻做好的糖人給他,「多謝了,好孩子。」
荊澈淡然地搖了搖頭,「不用。」
他在城郊的一處山泉下獨自修煉了一夜,才把耳邊那股燒熱的觸感給忘了,此時一人行走在街上,漫無目的不知道要到哪去。
計算一下時間,歸一繩還有兩個時辰就要消失,到時候就是藏起來,墨行舟也沒那麼快找到他。
也不知道那人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仿製品,歸一繩這麼多用處,他除了定位找人也沒幹過別的,真是大材小用,暴殄天物。那人要是知道歸一繩問世之初的意義估計也不會再給他戴了……不,此等厚顏無恥的人就算是——
荊澈眉頭突然擰起來。
怎麼又想到他。
好煩。
一轉眼,煩人的臉笑嘻嘻地出現在眼前。
真是煩什麼來什麼。
眼不見心為淨,荊澈裝作沒看見他,轉頭就走,卻被墨行舟攔住去路。
荊澈冷冰冰地看著眼。
墨行舟對他刀刃似的眼神熟視無睹,他背著手,煞有介事地瞅著他的臉,說:「哎呀呀,年輕人,我看你眉頭緊鎖,最近是有什麼煩心事啊?俗話說得好,煩惱講給別人聽就變成了一半的煩惱,我自願分擔你的一半煩惱,講來聽聽。」
荊澈心想,看見你就是最大的煩惱。
他這麼想,也正準備這麼說,冷笑之後,開口,誰料第一個音節都沒發出去,嘴巴就被一個熱乎乎白花花的東西堵上了。
「唔......」
荊澈嚇了一跳,把嘴裡的東西拿下來,看也沒看,怒道:「你幹什麼?」
墨行舟把背後身後的手伸出來,荷葉里滿滿一包軟糯糯的小包子,幽幽道:「管你飯,還能怎麼樣呢,本尊的徒兒,本尊哭著都要寵啊,徒兒把所有的錢都花在了青樓里又算什麼大事兒呢,放心,為師好歹也是堂堂魔尊,不會讓徒兒餓肚子的。」
荊澈只注意到了兩個字,腦袋嗡一聲,像是當頭棒喝,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是所有奇怪的事情好像都變得合理起來。
他目光滯澀,幾次張嘴,又幾次抿唇,最終小聲確認道:「青......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