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澈對蕭郁投以讚許的一眼,「你眼力不錯。」
蕭郁哈哈一笑,說:「這哪是需要用得著眼力的事。」
言下之意只要不瞎的都能看出來。
荊澈:「…………」
墨行舟:「…………」
蕭郁乾咳了一聲,又問:「既然沒有教過,那為何叫他師父,難道他將你養大成人?」
荊澈淡淡地說:「也不是,我十四歲才遇見他。」
「我當時正被追殺,是亡命天涯之輩,入他門下之後,才有了個安身立命之所。」
「被追殺?」
荊澈用他隨身攜帶的一方白色絹帕,輕柔又認真地繼續擦拭他的劍,他的眼睫長長地垂下,眸中的神色也隱沒在灰暗的蒼穹下,叫人看不分明。
「是,你可知五年前的那場仙門大動亂。」
談及此,蕭郁神色凝重起來,說:「自然,那場動亂的源自東宸皇室,大祭司誣告案而引起的連鎖反應,各仙門都受到波及,有不少弟子叛逃,映山劍宗也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弟子也……」談及家醜,蕭郁不願外揚,只是頓了一下,問道:「怎麼,這和師弟你被追殺也有關係?」
墨行舟心中警鈴大作,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荊澈都要跟蕭郁攤牌了。
荊澈卻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說:「嗯,有關係。」
然後繼續專心擦劍。
末了,抬頭,滿目不解,「看我做甚?」
眼巴巴等他下文的蕭郁:「哈哈,沒,沒什麼……」
荊澈收了劍,淡淡道:「有話就說。」
蕭郁真誠微笑:「真沒什麼。」
荊澈盯了他半晌,認真評價道:「你演技也不錯。」
蕭郁:「…………」
墨行舟在冰鏡外,忍俊不禁。
手指屈起,指骨在冰鏡里阿澈的額頭上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