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墨行舟懵了,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維的跳躍,還以為荊澈在跟他開玩笑。
入鄉隨俗的道理他懂,在這個世界他也不是不修煉,只是比起荊澈對自身的嚴苛自律而言隨心所欲得多,畢竟原主的高基礎在那裡擺著,又有系統加持,不必日日苦練。可是荊澈的意思,完全就是讓他調整成和他一樣的魔鬼作息,且不說除修煉之外還要找系統,光是最後一條,也過於逆天了吧?他是喜歡荊澈,日日見他也心生歡喜,但卻不代表想跟他當連體嬰。
而荊澈一本正經道地看著他,的確不是在開玩笑,「我知道你天分高,修煉起來一日千里,可我還是那句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遲早有一天我們要遇見更強勁的對手,因此我不可能廢止修行,都說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離開了西極洲這塊修煉寶地,你也更應該……」
荊澈滔滔不絕,墨行舟心中大受震撼,原來阿澈也有這麼長篇大論的時候。
天啊,還有沒有天理,究竟誰是師父誰是徒弟?
看墨行舟一言難盡的表情,荊澈微微蹙眉,「你不願意?」
墨行舟:「不願意。」
荊澈的眉頭皺的更緊。
他沒在開玩笑,墨行舟同樣也沒有,荊澈也察覺到了這點,聯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一切,他逐漸意識到了什麼,袖中的指尖緊緊掐入掌心,質問的話就滯在喉嚨里,最終他只是垂眸,輕聲道:「罷了。」
他這幾日都活在一種甜蜜的眩暈之中,錯誤以為心動是一件難得的事,他才十九歲,可是墨行舟不一樣啊,他經歷過那樣多不同的人生,漫長的年月里,他會有很多次不同的心動。
你是不是根本就想過留下來?
他問不出口,也不敢問出口,怕自己只是他生命里,過去和未來,那麼多個「阿澈」裡面的一個。
「阿澈,」墨行舟低頭吻了一下他的額角,安撫他,「即便是兩情相悅的人,也不該為了牽就對方而失去自我,你要我和你一起修煉,我會照做,是因為我喜歡你,不想和你分開,但你不可以以此來限制我的自由,明白嗎?」
荊澈耷拉著下眉眼,乖乖地悶聲「嗯」了聲。
墨行舟將他攬入懷中,心中苦笑。
有一件事情阿澈現在不會明白,那就是即便他們盡了最大努力,到最後可能仍舊無法改變結局。就像下棋一樣,局中的棋子沒辦法百分百確定自己每移動一步後的生死,因為真正操縱的人在棋盤外,所以早日找到304才是真正破局關鍵。
恰逢此時,一隻巴掌大的毛氈小狐狸叼著一封蓋有紫色木槿花紋的信穿過了結界,落在墨行舟手上。
墨行舟低頭看信,全然沒有注意到,荊澈看向他的眼神中,執拗像波濤一樣翻騰。
樓落漪的信看完,墨行舟表情少見的沉重下來,看向荊澈,「五大宗將最後的幾場比賽合併為一場,放在芝海城兩千里以外的一個小山莊,對外宣稱是臨時改了規則。」
荊澈對上墨行舟凝重的目光,心中頓時升起不好的預感,「實際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