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舟攥了攥空空如也的手,也沒半點不悅,「好。」
商老爺已經在別院中等候已久,這個院子很偏僻,在一大片竹林掩映之中,以前就沒有人住,現在一家人都搬走了,更是沒人來了,落了一層又一層的灰塵和碎瓦礫枯樹枝。
看見他們三人,商老爺也不似昨天那般對商晚渡耳提面命,而是完完全全把他當成了一個客人來對待。
他叫趙叔守好院門,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道:「跟我來吧。」轉身走入了身後的屋子裡。
三人依次跟上去。
屋內陳列十分簡單,只有一個書架,一張書案和幾把太師椅,書架上的書已經不剩幾本了,桌面上還擺了幾張臨摹了一半的字帖。
「竟然選這間屋子啊,」商晚渡在一旁嘀咕道:「十一歲之後就沒再來過了,這里竟然都沒變樣子。」
商老爺瞪了他一眼,明顯想說點什麼,但是礙於外人在場在場又放棄了。
他在牆上敲敲打打,找到一塊暗格,伸手進出擰動裡面的機關,又把鑰匙插上擰了幾圈。
牆體緩緩移動,牆上無聲地出現了一個一米寬窄的小門,裡面漆黑無比,隱約可以看見是一條長長的逐階向下的暗道。
「幾位,祭器就在這下面,請隨我下來吧。」
在場幾人的表情都或多或少變得嚴肅起來,商老爺點了一盞油燈,率先下去,商晚渡緊隨其後,墨行舟進去之前和荊澈對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了一些。
「阿澈?」墨行舟蹙眉問,「在外面等我好嗎?」
荊澈抿著唇搖搖頭,示意他沒事,墨行舟這會不由分說地牽起他的手,力度很大,再也不許他推開。
這條暗道其實並沒有多長,走了大概半柱香時間便到了盡頭,盡頭便是商晚渡記憶中的那間密室。
密室中間,兩米高的三足玉鼎依舊像從前一樣擺放著,只是變化之大已經叫商晚渡快要不敢認了。
原本晶瑩透亮的祭器此刻呈現出一種灰敗的顏色,鼎身上也布滿了裂痕,像是因許久未逢甘霖而龜裂的土地,可是他當年對的那一腳分明不會對玉鼎造成這麼大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