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簡意賅。
「哦?」打坐的人睜開眼睛,眼底一片嗜血的詭異紅光。
仿佛是在問他也在問自己,「神獸為什麼要阻撓呢?難道真是天道之力所化?」
突然,他詭異的視線落在仇意身上,眸光閃爍,「被人跟蹤都沒發現麼,我真為你主人挑契奴的眼光感到遺憾。」
仇意也臉色一變。
被人跟蹤?他拿著眼前這個瘋子給他的令牌,一路隱匿身形,連夜麒麟獸場和皇宮的辟邪陣法都沒發現他,竟然有人悄無聲息地跟蹤了他!
那人看他的神情,才知道他是真沒發發覺,便陰惻惻一笑,「罷了,罷了,你發現不了的,也只能是那個人。」
「墨行舟,你回來了。」
「你回來了,景溫卻死了,真是不妙啊。」
「無妨,無妨,景溫死算什麼,我的大計就要成了,我的大計就要成了!此後千年萬年永生不滅,可你的二弟子殺了景溫,你的幾個徒弟實在是礙事啊......」他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神經質地快速念叨著顛三倒四的話,聽得仇意本就陰森的目光更加可怖,「你可別忘了,我幫你做事的條件。」
那人又呵呵笑起來,笑著笑著眼神驟然便得狠厲,猛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仇意蒼白的額頭上逐漸浮現出一道黑色咒印。
尖利的指甲掐在他的手上,掐破了皮,掐出了血,使他原本光滑的皮膚迅速鬆弛,他恍若未覺,直到仇意掐住他手腕的雙手已經逐漸脫力,他才鬆開讓人緩緩滑下。
蜘蛛順著蛛絲爬上他的垂下的手,快速吐絲,很快將他破損的皮膚修補好,光滑如初。
他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人,像一條溺水被撈上岸的狗一樣張大嘴拼命呼吸,指著他瘋狂地大笑,尖銳的笑聲幾乎要穿透天地。
喉嚨里像是卡著千年沙塵,「我忘不了,我忘不了啊,你是一條好狗,主人都已死去幾百年都要完成他的命令,放心,只要可獲取天道之力,什麼我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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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自己的住處,隔老遠聞到好大一股酒味兒,遙遙望去,見一個人倚著漆柱,癱坐在門前石階上,酩酊大醉。
是商晚渡。
墨行舟蹙眉,走過去踢了踢他,「怎麼了?大晚上的就這麼借酒澆愁。」
頭頂覆下一片陰影,遮蔽了檐燈微弱的光亮。
商晚渡歪著腦袋,慢騰騰地抬頭,看清來人,臉上很緩慢地咧開一個笑,「......喝嗎?我的訣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