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說人話啊。」商晚渡摸貓的手摺回去摸了摸自己鼻子。
「酒還沒醒?」墨行舟問。
商晚渡神色一頓,表情有點不自然,「哪能啊。」
許是被提及了痛處,商晚渡眼神黯淡幾分,正色道:「你要的情報比我已經搜集整理好,送你屋裡去了。」
墨行舟訝然:「這麼快?」
商晚渡眉頭微擰,說:「大都是關於那一位的,你看過就知道了,我總覺得......總覺得這是有人故意讓我查到的。哦,還有這個。」他拿出一張空白信紙,是從魔域傳來的。
墨行舟使了個小法術,紙上顯出字跡,他快速瀏覽一遍,對商晚渡說:「我知道了,你今晚就動身。」
他說的隱晦,但商晚渡心領神會,但又覺得他的計劃太冒險:「確定兩個人就能行嗎?」
墨行舟「嗯」道:「你留下反而成為拖累。」
商晚渡笑了一下:「能不能給我留幾分面子,說得我好像個廢物似的。」
墨行舟也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小商啊,師尊是唯恐你的能力困在這小小的籠里得不到施展啊。」
當初和墨行舟結為師徒的是不得已為之,商晚渡最煩他私下裡提起倆人明面上的關係,笑著罵了他一句,隨即搖著一把扇子,出門朝商家宅院的方向一搖一晃地溜達過去。
墨行舟的臉色自他走後就變得不那麼輕鬆了。
「我還以為你真的胸有成竹呢。」304趴在他肩上說。
墨行舟:「死期將至,難道我還得開心著迎接?體諒一下我這個將死之人吧。」
304輕輕哼了一聲,半睜著兩隻眼睛默默地琢磨著什麼。
他走上台階,站在門前,卻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
也不知道阿澈是否出關。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荊澈,關於他已經知曉魔奴的存在這件事,他是瞞下還是坦白?如果瞞,怎麼瞞,如果坦白,他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對荊澈,而荊澈又該怎麼面對他?其實他雖然一直表現得很平靜,但是被最愛的人欺瞞,他心中怎能不憤怒,怎能毫無芥蒂?可是這憤怒和芥蒂在他一點一點離荊澈更近的時候反而躲藏了起來。
墨行舟覺得自己一定是天底下最貼心的情人,別人遇見這樣的事情興師問罪是一定有的環節,誰還會再顧及著自己以外其他人的心情,阿澈要是知道自己此刻的糾結說不定都得感動哭。可是今晚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與荊澈交待,再糾結也不能拖。墨行舟低頭站了半晌,沒發現屋內的人影已經來到了門邊。
木門猝不及防地從裡邊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