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憤之下,他狠狠掐住霖香的脖子,咬著牙質問:「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蠢?!愛上了一個一心想讓自己死的人!你們都覺得我蠢!」
短刀脫了鞘被蕭令拿在手裡,鋒利的刀刃嶄露鋒芒,刀刃埋進霖香的胸腔里。
埋胸四寸,一擊致命,連喘口氣求饒的功夫都沒留。
蕭令的面頰一側都是血,他像是看不見自己眼前的場面,顫聲道:「是不是都覺得我蠢?!是不是覺得我蠢透了?!」
這麼多年殺人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可他還是第一次為了樓棄殺人,還是殺的和樓棄有關的人。
短刀「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他怔怔地看著地上還在流血的屍體,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殺了人。
蕭令此刻才發現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
他易怒暴躁的性格是從服下千機閣的止疼丸開始的,那個時候身邊的人告訴過他,但是他為了更快更好的完成任務,並不理會這些。
又或許...他原本就是這樣的,只是在那些藥丸的催促下變得更加嚴重。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指尖都在發抖,心臟跳地快要鼓出胸腔,連下頜都緊繃地直發抖。
他現在必須要見到樓棄,哪怕他對自己虛情假意也好,哪怕給他用香讓他昏迷也好,就讓他像今日白天一樣,在自己身邊待上片刻,就只有這樣也好。
他戴上兜帽,跌跌撞撞走出房門。
因為注意力不集中還在走廊上和一個奉茶的小廝撞到了,小廝趕緊穩住身子跟他道歉,一邊推開一旁雅間的門。
蕭令戴好兜帽正要往前,餘光一瞥,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樓棄。
他還以為是自己情緒太過出現了錯覺,直到駐足看到他含笑接過一旁小倌的茶。
那人長得確實好看,五官精緻勾人,和樓棄相處親昵又自然。
剛才那小倌的話衝進耳中。
「他...他大部分都去找棠溪,他很喜歡棠溪,樓大人找我,也不過是因為我和棠溪長的有幾分相似...」
「這,這是滿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呀,不然棠溪怎麼會成與君閣的紅人。」
蕭令所有的思緒都被抽離了,眼神不自覺地緊盯住面前的那張臉,手掌又開始發顫,所以他是怎麼做到白日裡柔聲安慰自己,夜裡又來找小倌廝混的?
所以,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在過這樣的日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受無數人追捧。
原來他一直都過得這樣風光,為了能讓自己一直風光下去,他決定將自己置於死地,推自己的外甥上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令身子靠在柱子上,漸漸笑彎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