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徐朝大概也只是在榕城停留,最後打車走的,陶羽瀾只聽到他和司機交代了去機場。
這得多趕時間,直接出發去機場,或許他來的時候就是直接從機場過來的,眼底有著不可忽略的淤青。
時榆嘆了口氣,轉身看向陶羽瀾,伸出手來,陶羽瀾自然而然的握住,母女倆一起離開了。
濛濛細雨還在繼續,回去的路上,車也開著雨刷,最後在中午之前到了家裡。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有時候很淺很淺,當年陳徐朝家裡出事的時候,時榆心裡就有一種後怕,那是一種直覺,陶林晚和陳至是執行的同一個任務,雖然在不同的地方,但最終的目的是一樣的。
當時榆得知陳至犧牲的時候,就每天心驚膽戰的,從二月份一直擔心到六月,六月的時候,時榆送陶羽瀾參加中考,就在陶羽瀾考場旁的中山街,看到了在街道對面的陶林晚,他們的目光在空中匯聚,早已經養成的默契讓時榆保持了沉默,並且快速的移開了視線。
可誰知那是最後一次見面啊。
等陶羽瀾中考結束了,學生們都解放了,開開心心的迎接暑假,時榆在午後收拾花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按下接聽的那一個心臟都是劇烈跳動的,不安,還是不安。
在陶林晚外出工作的時候,時榆一直把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奉行到底,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的,只要沒有消息,下次見到他肯定是活生生的人,還能帶禮物。
那天,時榆被叫去處理後事,可是連屍體都沒有,處理什麼後事。
她看著別人用一套制服,安葬了陶林晚,他是烈士,墓碑在墓園裡,沉睡的地方卻是大海,無邊無際的大海,沒幾天,任務就成功了,犯罪分子已經伏法。
公安局在海里大肆得捕撈屍體,好幾艘船和好多個救援隊,在海面上連續好幾天都沒有找到。
後來還颳了颱風,船隻搖晃被迫返航,船成功靠岸了,時榆卻在船上發暈,走路腿都發軟,捕撈了近一周時間,根本沒有任何結果,茫茫大海里找一個人不可謂容易,最後所有參與的人都放棄了。
時榆自己坐在海邊哭,潮漲了她也不知道退,甚至想讓這海浪把自己帶走,帶去那大海里,可當時的陶羽瀾剛剛中考完,正是很開心的時候,還計劃著要怎麼開啟自己的高中生活。
陶羽瀾在車裡挺沉默的,不知道是想起了陶林晚,還是考慮到了陳徐朝的經歷。
回到了家裡,陶羽瀾跟著時榆一起下車,進了房間後就徹底的隔絕了外面的濛濛細雨。
陶羽瀾是六號上午的機票,所以今天下午還是一整塊的時間,陶羽瀾也沒有別的事情,她就想和時榆待在一起,什麼事情也不用做,就待在一起就是好的。
中午,陶羽瀾和時榆去超市買了食材,然後一起做的飯,做完飯端到餐桌上去吃,吃完了就在沙發上坐著待了會,外面的濛濛細雨還在繼續,這種天氣不出門藏在家裡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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