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洛久珹並未回宮,亦未走遠,他挺直脊背,屈膝跪在了大殿外的石階之下。
洛久瑤嘆息一聲,挪動著腳步走過去:「皇兄。」
「父皇本便對你此舉不滿,若是一會兒見你這樣跪在這裡,說不定怒意更勝,還會遷怒容妃娘娘。」
洛久珹冷冷掃她一眼,撇過頭,不做理睬。
洛久瑤一時無言,只覺得是在面對一個被人捧在手心多年,已被慣壞了的小孩兒,毫無道理可與他講。
宴上的管弦之聲漸緩,她四下看,抬手召來殿前守衛。
「方才殿內的動靜你們也聽到了,今日本是節慶的好日子,七皇子繼續跪在這裡必然會觸怒父皇與皇祖母,你們還不快將人架走?」
洛久珹卻瞪眼:「你們敢?」
正欲上前的守衛停了動作,一時不知該做何舉。
洛久瑤斥道:「愣著做什麼?他的生母不過是個戴罪的庶人,而我最知皇祖母心意,若是因此觸了聖怒,你們是想同那罪人一起掉腦袋?」
話音落下,守衛匆忙架著洛久珹遠離大殿。
一直架著人到御花園的山石旁,洛久瑤上前攔了一步,守衛慌忙離去。
才回過身,巴掌迎面而來,劈手打在洛久瑤頰側。
那一掌的力道很大,洛久瑤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不過片刻,面頰便泛起充了血的紅。
「洛久瑤,好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言語對我母親不敬。更何況我與我母親之間的事,我想做什麼,豈容你插手置喙?」
「我的確不該插手,我只知你若因此被降罪,消息傳到棠西宮,容妃娘娘的病只會雪上加霜。」
洛久瑤蹭下唇角的血絲,「七皇兄,你莫不是以為,你還是個沒斷奶的娃娃,哭一哭就有人心疼領情拿糖來哄?還是說這就是你想做的?你就這樣盼著容妃娘娘死嗎?」
洛久珹氣得發抖:「你哪兒來的臉勸我?哪兒來的臉同我說這樣的話?當年是誰將那碗甜湯交給御醫院,才害她到如今這個地步?如今輪得到你教訓我?輪得到你在這兒裝模作樣地扮演大善人?」
「洛久瑤,我近些時日因母親的病無暇顧及你,並不是放過了你。當我得知母親病重無人看望,更無御醫救治的時候,我恨不得殺了你。」
「是我幼時太天真,總盼著身邊能有個玩伴。良妃死的時候我就不該動惻隱之心,不該懇求母親帶你回宮,為你破除克親的流言,就該在那時讓你被拋棄,被送到若蘆巷,死在那個逼仄髒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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