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涼的,她想。
沈林下意識躲了躲,又解釋:「動過泥土,髒了。」
洛久瑤不聽,再次伸手去捉,執拗道:「可我的手很冷。」
沈林沒有戳破她的藉口。
他說:「好。」
而後將手在衣袖上蹭了蹭,反將她的手攏到掌心裡。
朝陽初生,雲層里透下赤金的光,落在策馬而行的二人身上,在地盡頭投出長長的影子。
荒廟恢復寂靜,賀令薇立在窗畔,久久望著那兩道遠去的影子,輕聲言語。
「但去莫復問,白雲無盡時。」
她正出神,倏然一陣冷風穿堂,箭矢破空自側窗射入。
箭矢釘進案桌,花盆頓然四分五裂,泥土傾灑,花枝歪斜倒塌。
茶盞隨之落地,清脆的響聲自案桌蔓延到地上,賀令薇回首,看向自側窗翻入的少年。
「如果我沒記錯,我與世子並無約定,如今我就要離開,世子此時前來,可是有些唐突了。」
秦征不願同她打機鋒,一撫衣擺,二話不說落座在案桌前。
他手中還提著長弓,案桌上斜插的那支箭矢便出自他手。
秦征毫不客氣道:「賀令薇,我沒有殺你,更幾次都放過你,你合該朝我叩頭謝恩,而不是同我客套這些沒用的話,不是嗎?」
賀令薇絲毫沒有畏懼,合了半面窗子,坦然落座在他對面:「世子說錯了,我沒將那日在世子府中聽到的告訴她,是世子該謝我才是——叩頭謝恩便不必了,我沒有世子這般想時時做人主子的習慣。」
「那又如何?」
秦征嗤笑,指尖在弓弦上緩緩滑動,「我只知道,死人的嘴才最嚴實。」
賀令薇不為所動:「世子若殺了我,你們的談話就連今日也瞞不過了。」
秦征目光微凜,不知為何,放在長弓上的手竟有些發顫。
賀令薇依舊慢條斯理:「還是說除了這件事,世子也不想知道,你的鉤月刀究竟被我藏到哪兒了?」
「比起這個,我更想知道,賀令薇,你究竟有多大的膽子。」
捻著弓弦的指節鬆開,秦征按了按顫抖不休的手臂,面上恢復了原本戲謔又帶著些嘲弄的模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