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久瑤明白他這樣做的緣由,她與他相識良久,自然看得出他真心幾何。
於是她沒有追問,只是道:「今天的刺客,我大概知道是誰的人。」
皇城中想要殺她滅口的人無非幾個,洛久珹,秦征,又或是太后。
見過容妃後,洛久珹對她的敵意不似從前,而秦征今日見她,為她備馬車回京,若想殺她,無需在此地多此一舉。
洛久瑤思量著,緩緩道:「可單單是因秦征請求結親這一點,便能讓太后如此心急,對我下手嗎?」
恐怕不盡然。
這其中還有什麼遺漏?還有什麼事是與她有關,能讓太后忌憚的嗎?
沈林捏著茶盞,似也在思索。
他抬眼對上她的目光,卻道:「與秦世子的婚旨……殿下心中,並不想同他結親,是嗎?」
他話語間帶著試探,小心翼翼,卻並非問詢,而是率先為她擇了否決的答案。
洛久瑤自思緒中抽離出來,抬眼:「沈林,是你不想我同他結親,對不對?」
她的言語太過直接,沈林本要遞去茶盞的手陡然僵住,目光躲閃。
洛久瑤接過茶盞,沒有繼續為難他。
「沈林。」
下一瞬,她捉住他正欲收回的手。
她起身,衣袂掠動,緩緩走到他身邊。
沈林側首,看到她的裙擺起起落落,也看到她裙裾角落裡的小花。
她身上的新衣是他選的,自她曾在沈府住過,他知她身量尺寸,總在京中的繡閣進了新料子的時候做上一件備著。
他也不知備來做什麼,只是好像這樣,無處安放的私心就能得到些許安寧。
她如今正穿著一身染著春意的顏色,纖弱的雙肩便好似擔了春光,他記得這一件,是他親自去看過的衣料,那時他囑咐繡娘,要在裙裾的角落裡繡上一朵小花。
洛久瑤捧著他的手跪坐下來,她看著他被燭火映亮,微微閃爍的眼睛,指尖攀上他腕間那隻冰涼涼的玉扣。
衣袖交疊纏繞,纖長的指觸過他衣袖的褶皺,捻過他散落的發,最終貼在他的心口。
輕飄飄的,像是被風吹來的羽毛。
可她的話語卻沉甸甸,一字一句緩慢地砸在心頭,重若千斤。
「是不是很疼?」
她問,「沈林,這道三年前留下的傷,是不是一直都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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