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鐵了心的請她去,洛久瑤推脫不過,只得應下。
才披了件外袍繞出屏風,便見洛久瑄正坐在臨窗的矮榻上,端詳著桌旁那盆枯枝。
「你養這虞山紅做什麼?光禿禿的,三五年也不會開花。」
洛久瑤動作微頓,問她:「皇姐知道這花?」
洛久瑄伸手點一點,枯枝便顫悠悠地晃蕩在她的指尖。
「是啊,皇兄宮裡原本也有一盆,已生了葉子,想是不日便能開花了。」
她道,「這虞山紅最是挑剔紮根的土壤,燕京的土壤養不活它,你若不換了盆中土,還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見到它的花。」
洛久瑤眸光微深,輕言道:「多謝皇姐提點,我知道了。」
洛久瑄收回手,仰頭朝她笑:「什麼提點,不過是所知一二,在你面前賣弄學識而已。」
坐在洛久瑄的書房中,洛久瑤才發現,她真的是在說下棋。
棋盤上的棋子黑白交錯,是一盤未能下完的殘局。
洛久瑤看過案上棋局:「皇姐見笑,我的確不會下棋。」
她向來對下棋興致缺缺,耐不住前世的洛璇極愛下棋,又最喜歡同她一起,便總拉著她坐在棋盤前孜孜不倦地講,久而久之,她也能勉強看懂盤中局勢,同他來往幾手。
不過她生來不是下棋的料子,坐在棋盤前總是犯困,你來我往間不出幾步,自家的棋子便能被洛璇吃個乾乾淨淨。
眼下的棋局的黑子雖明顯被圍困,卻亦有隱而不發之勢,更留有後手。
洛久瑤抬眼:「皇姐既一定要我看這局棋,還請指點久瑤一二。」
洛久瑄彎了彎眉眼,捻起一顆白子。
「你瞧這裡,黑子的確勢弱,硬碰硬只會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但它卻以退為進,意在蟄伏,而白子勢勝卻在明,只能進不能退,半邊已踏入陷阱。」
話音落下,她抬首,依舊眼含笑意,「久瑤,若你為執白棋者,當如何?」
洛久瑤接過她手中棋子:「折中而行,趁勝時養精蓄銳,以長久對壘,若求速戰速決,便不留後路,魚死網破。」
「你這個於棋局無意的人都能勘破的道理,我又何嘗不知……」
洛久瑄的聲音很輕,纖長的指節沒入棋奩中,微微用力。
許久,她輕聲道:「久瑤,你可還記得花朝祭春時,我曾與你說過的話麼?」
洛久瑤細細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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