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唐家從旁相助,你們的路想必會好走很多……只是久瑤,往後要勞煩你,幫我看顧好阿璇這孩子了。」
「皇嫂……」
洛久瑤心下一頓,卻在對上唐寄月異常沉靜的雙眼時,咽下了口中相勸的話語。
她起身,背對著供案佛像,朝唐寄月拜了一拜。
與目光一同落下的還有懸在胸腔里的一顆心,沉甸甸的,壓得洛久瑤的呼吸也有些費力。
她直起身體,恍惚間想起,上一世她前來東宮帶走洛璇的時候,也曾對唐寄月垂首一拜。
那亦是她最後一次見她。
洛久瑤咬咬牙,才牽過洛璇的手,卻忽而聽外面傳來一陣嘈雜。
她頓然警覺,與唐寄月對過一道目光,匆匆帶洛璇躲到佛像後的垂簾中。
「皇嫂,今日可有想好,要不要將國璽交給我?」
來者的影子遮下自外投入的半數月光,將唐寄月的身軀也遮在暗影中。
唐寄月下意識攥緊了手中佛經。
她的脊背依舊筆直,在晃動的影中輕聲開口。
她沒有回答他,而是問:「洛久琮,你勾連外敵欲行謀反之事,弒父殺君戕害手足,從未有過半分愧意麼?」
「愧意?我為何要有愧?」
洛久琮輕聲笑了,「論才學策論,我從未輸過父皇的任何子嗣,論出身,我雖非中宮所出,在這皇城中卻有母家勢力為靠,已然是最尊貴的,可即便母妃說我所為已是最好,即便父皇時常誇讚於我,我卻還是要在今歲及冠時前往封地,做一個只能向燕京俯身叩首,獻禮納貢的臣子。」
「可惜皇兄與皇嫂此生都太過順風順水,全然不知,有些東西本就是要賭要爭才能奪來的。」
見唐寄月未動,更不再應聲,洛久琮向四周掃視一圈,這才意識到些許不對:「阿璇怎麼不在?」
「東宮來客。」
唐寄月平靜道,「他已被客人帶走了。」
「是誰……唐折衣?」
洛久琮的聲音頓然沉了沉,「你若不交代他們的下落,來日若被我找到,他們可是要死在我手中的。」
唐折衣緩緩起身。
她手中還捧著佛經,背對著他,注視了眼前的佛像一會兒。
蓮花燭台散著柔和的暖光,照落在出鞘刀刃上的卻是冷寒月色,冷刃既出,徑直朝洛久琮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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