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她仍時不時的叫著阿剩這個名字,每喚一次,何呈奕的力道便加重一分,也唯有這次,秦葶先前的所有矜持與僵硬全都不在,聲聲吶於何呈奕的耳畔,似為他添柴加火。
「這次先饒了你,」他輕咬著牙,臉埋在秦葶的頸窩,再次使了一份深力,聽到了秦葶重喘一口氣才滿意道,「若再有下次,你這條命便不必要了。」
......
爆竹聲中一歲除。
今年雖雪下的不錯,卻也顯見著是個暖冬,照比常日霜雪化的快些。
宮道上的宮人在灑掃前夜留下的殘紅,亦著了年時新衣,照比往裡宮牆裡的死氣沉沉,還是要熱鬧許多。
除夕夜一過便是新年,左不過隔了兩日,便趕上杜太妃壽辰。
一晃十餘年,他與杜太妃已經許久不曾見過。
實則杜太妃與何呈奕的母親,已身故的太后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後二人一同入宮,一人為後一人為妃,兩相作伴。
自有記憶起,杜太妃便對何呈奕極好,甚至可以說當成自己所生。
她先育有一子,是為何呈奕的兄長,後成家時杜太妃便求了個恩典,隨著兒子出宮去住了。
哪知後來那位兄長死於急病,杜太妃白髮人送黑髮人。
後生宮變,何成灼奪位後將手足差不多都殺了個乾淨,若是那位兄長還活著,只怕也免不了他的毒手。
先走一步反而保全了他的身後與杜太妃的富貴。
年前何呈奕便命人準備了給杜太妃的賀壽禮,杜太妃與先太后一樣愛紅,他便挑了一株外頭進貢的明血色珊瑚,有光灑上去,紅色驚艷又正。
寢殿今日又燃了倒流香,半人多高的瓷缸里養了幾尾金魚,時不時的吐出幾個水泡,水面上的一葉蓮似也感知新年,於初一那日開了花苞,倒也看著喜人。
秦葶在身前給何呈奕系腰前的玉帶,可是她幹不了這細緻活兒,有一顆珠子怎麼都扣不好。
何呈奕便一直站在面前一眼不眨的盯著她,不動手,反而還嚇她:「若是耽誤了朕去見太妃的吉時,你怕是要掉腦袋。」
當然,他也只是嚇嚇而已,哪裡能真要了秦葶的腦袋。
可秦葶是經不住嚇的,越是系不上便越急,越急手指尖兒便越又不管用。
鼻尖兒眼見著已經透了點細小的汗珠子出來。
見這玉帶扣角成了她的一道難關,何呈奕抬袖將她的手扒到一旁,自己在前稍鼓動兩下便系好了。
「笨的要死,」他一甩長袖,下巴仰起,「給朕整理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