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了件衣衫,由他牽著手來到桌案邊,不情不願的拿起筆,在何呈的目視下,將他的名字寫的還算工整。
他的名字並不難寫,只要稍稍用心些便可。
「比上次寫的要好。」顯見著他臉上稍露出滿意的神色。
他抬手摟過秦葶的纖腰,將人往身前一帶,湊過臉去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方才冷長清來找朕了,朕已經答應將小雙放回,不必再留他府上。」何呈奕將寫著他名字的那張紙疊起,趁著秦葶看向旁處,將紙別於腰間玉帶之中。
自外瞧不出來。
「朕還有事,你好好待著,晚上再來瞧你。」他一頓,手輕捏在秦葶的肩上,「這兩日可能會有宮人過來,教你於封后大典上的事宜,好生學著。」
他走後,秦葶肩上好似還有他手掌上傳過來的溫度。
自南州回來,何呈奕照比從前似變了一個人,待她越來越好,秦葶心有所感,畢竟從前是苦過來的姑娘,旁人稍給些好處便容易不知所措。
可她從前被何呈奕嚇怕了,今日貓時,明日狗性,誰也不知他今日端好,明日會不會又翻臉,眼下他的確是給了她頂好的東西,反而是秦葶縮著手不敢接。
她與何呈奕之間,永遠都是他牽著線往前走,想怎樣便怎樣,所棄所有都是他自作主張。
在至高無上的權力之下,秦葶覺著自己很被動。
他想要有人全心全意愛著他,不離不棄,這種東西也是秦葶一直夢寐以求,他卻不懂。
......
夜風寂寂,吹的樹上的葉子沙沙聲響不斷。
檐下一道長影緩緩行過,腳步經過處,泛起極輕的踏音。
冷長清腳步躊躇,到了小雙所居小院門口久久未進,再稍前一步,瞧見窗前一抹燈影。
猶豫再三,冷長清還是沒有勇氣走過去,灰突突的轉身離開。
直到第二日小雙一早洗漱完,開門將銅盆中的水潑向外面,卻在滿牆的爬山虎下見著個人影。冷長清就直挺挺的雙眼發直站在那裡,二人一經對視,小雙也不知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你有事?」小雙直言問。
瞧他滿目的哀怨之色,經由她問,冷長清這才提步上前,「有事。」
甩幹了銅盆里最後一點水,小扭身回了房,「有事進來說吧。」
「秦葶讓我將這個交給你。」他自身前掏出一疊紙張放在桌上,朝小雙所在方向推了一推。
「這是什麼?」小雙不識字,只接過看了兩眼,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