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秦葶當真不愛他,又如何會哭的那般傷心。
秦葶當是愛他的呀!
眾聲喧鬧之音被他隔離在外,他狀若無人般的低聲笑起來,笑的連肩都跟著顫。
笑到自他身旁路過的人皆以為他是個瘋子。
他的確是瘋了,因為他知道,秦葶不會再回來了。
......
新年一過,蜀州便生了異事。
任桓征當真向朝廷下了戰書絲毫不遮掩,口口聲聲要摘下何呈奕的項上人頭。
果真不出何呈奕所料,未等朝廷向蜀州發兵,先前趙鏡之的那些降兵便再也受不了任桓征的
侮辱與欺凌,原本已經做好背井離鄉的兵士們暴動而起,決心要同任桓之決一死戰。
這讓有勇無謀的任桓征措手不及,哪裡曉得這些手下敗將竟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
他忘了一件事,當初蜀州降的是何呈奕的朝廷,而非是他任桓征。
人一旦沒了退路便會萌生無限大的勇氣和力量,正是這股力量,很容易便能化為無盡的殺意。
這些當初被任桓征瞧不起的降將以空前的決心和戰力一舉奪下蜀州境內幾城,將狂妄無比的任桓征打的節節敗退。
何呈奕正是藉此機會發兵南下,一路順而入駐蜀州,夥同當初那些降將一起攻打任桓征。
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任桓征從將起事到被活捉,僅用了三個月的時間。
就如同何呈奕所言,他離趙鏡之那隻老狐狸要差的遠。
當任桓征被人押到華宵殿中之時,已經過了春二月。
天氣一點一點暖和起來,雪水順著檐角滴落,似纏綿的雨水一般。
若非外頭艷陽高照,這聲響當真可以以假亂真。
任桓之相較何呈奕初次見他時,可謂是狼狽至極,發有亂草,衣衫破敗,唯一不變的就是那道犀利的眼神,似刀一般毫無懼色的望著何呈奕。
何呈奕高坐金椅,眼瞼垂下,萬分蔑視的盯望著跪在殿下之人。
「朕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不過如此。」何呈奕喜歡嘲諷旁人的語氣從來沒變過。
「勝者為王,隨你怎麼說,」任桓征頭高高仰起,半分不懼,「老子不怕,你若有本事,就給老子一個痛快!」
「你和任妙彤兩個雖不是親兄妹,可脾氣還真像。」何呈奕再來一招殺人誅心。
果真,不提任妙彤還好,一提起她,任桓征就似瘋了一般,身上擰巴掙紮起來,奈何粗繩將他捆得牢牢的,他所作皆是徒勞。
「何呈奕,別喊我妹妹的名字,你不配!」先前還可稱為淡定的人一聽到任妙彤的名字就跟瘋了一般。
果真,任妙彤在他心裡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