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對政事不感興趣,不然也不會裝得一副只有武藝精湛的模樣,」宋吟秋瞥他一眼,悠悠地道,「你看我是因為心虛麼?這不難猜。你暗中學了……西洋話,但我從未聽你提起。」
「不過略懂一二罷了,」靳雲驍不以為意,他又恢復了那般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你是否想過,你若不爭這個皇位,太子斷然容不下你。若再用此事牽扯出諸多前朝舊人,此事又如何收場?」
宋吟秋噎了一下,但卻道:「……我只說不在乎,可並非是我不爭之意。」
她試圖舉例道:「你不屑於權力鬥爭,現下不也仍為我賣命麼?」
她若坐上皇位,這天下仍舊姓宋。至於今後史書會做如何言論,她若造些不真不假的流言,誰又能辨得出真相?
總歸是天下沒有易主。
太子之事確然不好解決,,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亦或者,就算栽在當朝太子手上,也好過割地賠款,將國土與百姓一併讓給異族。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不忍將漢人的性命交予他族之手,更何況她雖沒有直接與西洋人打過交道,卻是見識過三年前北疆時疫爆發後西洋人對北狄的不管不顧——到最後將大夏給賠進去可才叫得不償失。
而既然都是姓宋,那麼國號改不改,倒也無所謂了。
——至少於她而言如此,至於少數反對的聲音,還愁壓不下去不成?
韓暮看錯她了,她從不是因為一時失意落魄就能夠被拿捏的棋子。或許曾經的豫王世子是如此,但策劃一場萬無一失的謀反的大梁皇女不是,宋吟秋則更不是。
她做不到迫使茶州出兵,此時出兵也並非恰當的時機。在南疆站穩腳跟的是大梁舊臣,而不是大梁皇女,更何況三年前還碰上大夏皇帝向南拓了疆界。雖說原本的南蠻之地只是被迫屈服於強權,從未真正俯首稱臣,但難免他們不會見風使舵,在這場交鋒中橫插一腳。
雖做不了鷸蚌相爭中獲利的漁翁,也能從中嘗些甜頭。
隨著宋吟秋的一系列動作,以及靳雲驍這個大梁舊臣陣營中的「叛徒」貢獻的情報,大梁在被改朝換代後的幾十年中埋下的暗線,終於一一鋪開在世人面前。
茶州以商路發家,而商人不僅在士農工商中處於最末一級,更是無法入仕,最多求得一個「捐官」的虛名。而大夏建朝之時,正值百廢待興之際,一方面希望工農商業發展,另一方面更是無暇顧及商路所屬權——於他們而言,前朝遺民成為商人,徹底失了做官的可能性,反倒讓他們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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