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他多疑又自大,以往這個性格用在對付其他女人身上非常好用,只要稍微一挑撥,再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就能讓他對她們產生懷疑。
前夫人是這樣,薛氏同樣如此,只是在他面前稍微提了提她可能將府中的事情透露給了娘家,他就對她有了不喜,認為薛氏居心不良。
薛氏受了冷落,還不知道緣由在哪,只以為是她不會琴棋書畫,討不了他的歡心,為此還苦練了一陣子才藝,卻也只是枉費力氣。
如今這份孽果終於反噬到了她的頭上,柳姨娘唯有一聲嘆息,沒人比她更清楚,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要想拔除有多難。
可是再難
,她也得試著拔,不為了她自己,也得為了她的三個兒女。
她知道現在辯解沒有用,與夏筱萱爭論也只會白費口舌。
管家的確是她乳母的兒子,這一點辯無可辯,只要稍微一查就能查清。
當初他進府是她一手安排,就是為了讓她在府里行事更加方便。
他確實曾半夜去過她的院落,但不是偷情,而是告訴她,書房裡有個丫頭可能懷了孕。
就是夏筱萱口中的小桃。
柳姨娘垂下眼,這些事情不在意還好,一旦認真追究起來,根本經不起查證。
所以她未發一言,直接趁著眾人注意力被夏若琪兩人吸引時,毫無徵兆的撞向了旁邊的大樹。
當然她不是為了以死明智,衝過去的力道瞧著猛,但是在即將撞上樹幹時,她就自覺收了幾分力。
她只是想以這種方式引起夏耀祖的愧疚,想讓自大的他先入為主的認定她是被冤枉的,之後即便是真的查出什麼,他也會認為是別人栽贓陷害。
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眾人發現她的動作時已經來不及,柳姨娘還能聽見身後夏耀祖焦急的喊聲。
她微微勾起唇,卻不料下一刻,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她面前。
那是一張皎皎如明月般的臉,柳眉彎彎,明眸皓齒,輕輕一笑便是無上風華。
她一怔,繼而瞳孔猛地一縮,那是……
先夫人?!
「柳姨娘,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在你身邊,日日夜夜的看著你,寸步不離。」
夏沁顏扶住她的肩,與她貼得極近,聲音細弱,帶著幾分沙啞,像是長久沒有開口說話,又像是受了什麼外力,嗓子受了損。
柳姨娘身體本能的抖了抖,先夫人是上吊自盡的……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大片大片的烏雲覆蓋而上,周圍起了風,涼意颼颼。
眾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耳邊似有嗚嗚的哭聲傳來,仿佛有道女音在喊——
「還我和我兒的命來。」
夏耀祖驚疑不定,四下環顧一圈,背上汗毛直立,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後脖頸有些發涼,好似有人在對著他吹氣。
他驚恐的瞪大眼,難不成真有那
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