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要後嗣……」夏沁顏唇角挑起一抹諷刺的弧度,「要不你生一個,過繼給我吧?」
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微微俯下腰,輕聲在他耳邊低語:
「你不想皇位回到你們趙家或是豐家手中嗎?就這麼任我混淆皇
室血統,你日後會不會沒有臉面見你的先帝啊?」
「顏兒!」豐恂驀地轉身,長袖揮倒了茶盞,嘩啦啦,茶盞碎了一地。
「皇上?」春杏在殿外擔憂的喚道。
「無礙,國公爺一時沒拿穩罷了。」
夏沁顏說著,眼睛卻沒有離開過豐恂,唇角的笑意越加明顯。
「怎麼反應這麼大,你不是早就知道嗎?」
「顏兒!」豐恂低喝,胸口劇烈起伏。
不要說,不要說……
只要不說出來,他就可以永遠當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她不是左利手,也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對薯蕷過敏。
他還能把她當女兒,還能自然的、理直氣壯的和她親近,甚至過問她的私事、出入她的寢殿。
也能以一個長輩的身份制止其他男性接近她。
豐恂閉了閉眼,頭一次感覺自己特別卑鄙。
是,他早就知道,或許從除夕那天她不讓他救他起,他就知道了。
或許是那日假山的涼亭,又或許早在京門山初見,他就存著一絲懷疑。
可是因為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念頭,他潛意識忽略了那些,只願意看見他想看見的。
哪怕當她大權在握後,再沒有叫過他爹爹,反而直接以名相稱,他都不願撕開那最後一層薄紗。
他怕,害怕撕開之後的結果,他承受不起。
「對不起,是我……臣逾矩了。」豐恂垂眸,轉動輪椅準備離開。
「豐恂。」夏沁顏忽然彎腰從後按住把手。
豐恂全身僵硬,一動都不敢動,耳旁有道柔軟的觸感時遠時近,如她這個人一般飄忽不定,卻能牽動他所有的情緒,讓他整顆心都為之瘋狂跳動。
他聽見她說——
「你什麼時候能勇敢一點呢?」
勇敢……
只要他勇敢了,就能抓住他想要的嗎?
豐恂慢慢抬起手,手指蒼白,還在微微顫抖。夏沁顏沒動,保持著那個姿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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