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哲舟嗓音異常艱澀,帶著明顯的顫音,簡直不敢想自己究竟做了怎樣的混帳事!
「啪」,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而後捂住臉很長時間沒有抬頭。
賀贇想拍拍他,猶豫了會又放下了。
一想到為了讓「她」回來,還需要他再做一遍當時的事情,他也不禁有些沉默。
對陸哲舟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折磨,只要想起一回,就會更自厭一分。
「藥找到了嗎?」
「嗯。」陸瑾瑜淡淡應聲,藥並不難找,就在臥室梳妝檯上的首飾盒子裡。
事實上以她的智商,做事情也不會策劃得盡善盡美,只要他想,他連她從何處得來的藥都能查得一清一楚。
「那……什麼時候開始?」賀贇問。
陸哲舟抬起頭,眼角還殘存著兩絲紅痕,「現在。」
他迫切的想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哪怕是罵他打他,然後跟她說聲「對不起」。
陸瑾瑜起身,不發一言往外走,屋內很快便再次靜下來,重新歸於黑暗。
窗外雪花紛揚,落在屋頂、樹梢,也落在趴在牆壁上的某人肩頭、身上,仿佛與天地都融為一體。
*
「去哪了?」
儲謙按亮檯燈,就見夏侯曜一身風雪的從窗外翻進來,動作輕巧、落地無聲。
他神色嚴肅,「老大,你還記得你的職業守則嗎?」
身為安保
人員,竟然私自窺探主人家隱私?這傳出去他們還要不要在行業里幹了!
「很快便會沒有這個行業了。」
夏侯曜脫下外套,輕輕將雪拍掉,「放心,我不做什麼。」
他只是想知道她的情況,只是……有點擔心她。
「老大。」儲謙上前,與他面對面,緊緊盯著他的雙眼。
「不管是她還是『她』,都是陸太太,陸先生合法的妻子。」
夏侯曜拍衣服的手一頓,「……我知道。」
「那希望你永遠記住。」儲謙看了他半晌,轉身往門口走。
「很多兄弟的家人都還要靠陸先生照拂,別讓兄弟們難做。」他停在門後,手握住門把手並未回頭。
「不過我孤家寡人一個,沒有牽絆,倒是無所謂。」
夏侯曜微怔,轉頭望去,儲謙食指與中指併攏抵在額邊朝上一划,姿態瀟灑,而後再不停留,直接關門走人。
他呆在原地,良久才忽地笑出聲,這傢伙!
夏侯曜搖搖頭,想起之前聽到的話,笑容又漸漸斂起,十九歲和一十五歲的她嗎?
他們又想以怎樣的方式喚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