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顏顏了,先放開她好不好?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
「說什麼?說你故意偏著傅凌均,又在我面前挑事,巴不得我們鬧大,然後兩敗俱傷,你好坐收漁翁之利?」
廖奕琛呵呵冷笑,極端的憤怒、嫉妒、傷心讓他頭腦一片混亂,一絲理智也無,只想拉著所有人一起沉淪。
為什麼只有他陷在沼澤里快要淹死,而他們卻能站在岸邊隔岸觀火,憑什麼每次受傷的都是他!
「莊郢,我們之中最虛偽的就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藏著怎樣齷齪的心思,說出來我都嫌髒了我的嘴!」
「廖奕琛。」夏沁顏忽然開口,「你瘋夠了嗎?」
「怎麼,我打你未婚夫的時候都不見你吭聲,現在只是說你哥幾l句,你就心疼上了?」
廖奕琛呼吸越發急促,感覺心臟疼得都快爆炸,傅凌均比他重要,莊郢也比他重要,只有他,可有可無是嗎?
疼痛讓他越發口不擇言:「你和傅凌均做了,那和莊郢呢,是不是也……」
「啪」。
極其狠厲的一巴掌,直把廖奕琛打得偏過了頭。
包廂里一片靜默,廖奕琛側著臉,一動不動。曹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震驚、愕然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傅凌均視線落向莊郢,面色格外冷凝,仿佛蓋上了一層寒冰。莊郢低著頭,看不清情緒,只有垂在身側、緩緩攥緊的手昭示著他不平靜的內心。
夏沁顏沒看其他人,只望著廖奕琛,又問了一遍:「瘋夠了嗎?」
廖奕琛低低的笑,笑里滿是自嘲和苦澀,瘋?
他的所有舉動在她看來都是在發瘋,她嫌棄、厭煩,唯獨不會心疼。
「真是不公平。」他輕聲呢喃。
明明是一起遇見的她,可是一個成了她的未婚夫,能光明正大擁她入懷,一個是她的好兄長,無論做什麼,別人都不會起疑,只會誇他們感情好。
只有他。
愛她,反而變成了罪惡,是插足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不受祝福、萬人唾罵,永遠見不得光。
每年每月每天,抱著那一點可憐又可笑的期望,期待著她的那一點施捨,然後自我感動、自我催眠。
讓自己相信她是真的愛他。
多可悲啊,活得像只可憐蟲。
廖奕琛眼前漸漸模糊,他緩緩轉過頭,凝視著那張無比熟悉的嬌顏,忽然傾身吻了上去。
不激烈,只是靜靜的貼著,似乎想要通過這樣感知她的體溫,讓她明白他的感情。
他不想傷害她,他愛她,
還想讓她也愛他。
「廖奕琛!」傅凌均再也受不了,揪住他的衣領狠狠扯開,拳頭如雨般落下,那架勢恨不能揍死他。
廖奕琛一聲不吭,任他打,不一會嘴角便流出了血
,滴在白色襯衫上格外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