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種族,只要成年之後,就能天生通曉真言,但是通過真言使用「術」,就很難了。況且,昆吾其實並沒有完全化身。
而且大霧的「術」太過複雜,他費盡心力的鑽研,也只掌握了些皮毛。
昆吾自己也知道艱難,所以想要通過由「術」重新制定了規則的霧林,他也只有一個辦法。
他一進大霧,就已經聽到了漸漸朝他聚攏而來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昆吾本要先動手,但是看著自己身上,就一頓。
這是要見林舒穿的衣服。
於是他把這一身都換了下來,好好的放進了包袱里,然後只穿著一條長褲,光裸的臂膀,朝聲音的來處極速衝去。
四面八方,無數的荊棘或刺藤,鋪天蓋地的朝昆吾撲過來,他那連子彈都不一定能打破的筋骨與皮膚,卻能輕易被這些東西刺穿,沒過一會兒,就已經遍體鱗傷了。
而他吞吃過的藤根也開始發揮作用,舊傷剛剛癒合,就又會被抽打的血肉模糊,傷了好,好了又傷。
在僵持了不知多久之後,昆吾終於在大霧的包裹下,找到了潛伏在暗處的一條如鐵鞭一般的金藤,他瞬間掙脫束縛,直奔金藤。金藤是感知到了昆吾身上的血氣,這才不離開,反而上前來糾纏。
於是昆吾就在金藤刺穿自己的肩膀,並貪婪的吮吸鮮血的時候,他一把抓出金藤,而後大喝一聲,隨著真言脫口,他渾身迅速泛起赤金的符文,符文攀滿了昆吾全身。
就連他傷口流出的血,也從鮮紅色,漸漸開始摻雜金色。
真言術出口,連同昆吾身上的符文與金色血液一同,暫且困住的金藤。這也是昆吾第一次使用真言術,當即就吐了一口血。
不過只要金藤一停,其他駭人的攻擊也漸漸隱沒進了霧中。
昆吾拔出還鑽在血肉中的藤,擦了擦嘴角的金血,而後邁步,朝霧外走去。
他與濃霧漸行漸遠,一步一步踩過枯葉與草地,只是留下的腳印上,尚且還沁著血。
昆吾一出大霧,便察覺到有人,他身上的顯眼的傷口雖然都癒合了,但是氣血還沒有充裕,在這種稍微虛弱的時候,他的五感更加的敏銳。
這一座小山峰有些破敗,絲毫沒有能躲藏的地方,昆吾的那雙豎瞳明亮而危險,在黑夜中,如同一隻正在捕食的野獸,他逐漸接近自己的「獵物」。
山溝里,趴著兩個披著蒺藜服的男人,他們小聲的討論。
「那人真從裡頭出來了?」
「出來了,那老還在火車上見過他了,不過他前一陣又回來了。」
「回來了?又進去了麼,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