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卉滿這幾天心情一直很亂,跟謝觀之間的事想不明白,她不排斥他的觸碰,她的身體很喜歡他的身體,但是,又總覺得只是止於此。
他惡毒自私,而且還濫交,她是絕不會喜歡上那種人的,她只是在特殊時期被他的身體誘惑到了,僅此而已。
她繼續檢查自己的帳戶,最近收益率不佳,搞的腦殼疼,市場沒什麼大機會,復盤也復不出個花來。
剛垂頭喪氣這麼一總結,結果隔天外資就來了波大行情,卉滿及時把握住機會,冒了很大風險去做空,狠狠撈了一筆,光這一筆就完成了預期七成左右的收益。
馬上行情要收尾了,在高度興奮之餘,她卻想到了平日裡不該想的一些東西。
她貪心了。
如果再貪一點點,就可以掙到拿下買福利院的全部資金了。
如果再猶豫,再猶豫一下下……
她對行情有了下跌期待,拔高了心理預期,犯了股市大忌,當下一瞬多頭力量洶湧來襲時,她的操作已然形成了重大虧損。
一日光陰過去,她呆坐在椅子上,仿佛喪失了反應能力,還在陰影中發呆。
在最緊要關頭,她還是止了損,今天多餘的一筆貪婪,讓這個月來的努力幾乎都付諸東流了。
腦海中始終迴蕩著福利院的幻影,牆被推倒,大球被連根拔起,已經預感要輸掉這場無人關注無人知曉的比賽了,她站了起來,低聲默念:「我不能輸,我不能輸。」
可股市已經收盤了,她根本找不到對手。
如果是以前,沒什麼十萬火急的時候,她是絕不會搞成這樣子的,但現在她的心態明顯不對,千鈞重擔下她在與過去那個無牽無掛的自己徹底斷聯。
股市是最文明的搶劫,見慣了賭徒與人性,她趴在桌子上,內心鬱悶,還有四個月就到拆遷日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晚飯時間到了,可她紋絲未動。
從昨天鬧矛盾起,謝觀跟她就沒有說過話了,收完盤後見她神情落寞,一直趴在辦公桌上,他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怎麼了?」
「虧錢了。」
「虧了多少?」
卉滿把帳表打開給他看,作為大老闆,他吸了口冷氣,挑挑眉:「虧這麼多。」
「嗯,被爆錘了。」
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讓他莫名覺得好笑。
「先吃飯吧。」
吃飯時她還是無精打采,飯桌上的規矩是不能說話的,謝觀卻破例了,他不想她心情低落下去。
他給她挑了點蝦蝦肉,隨意道:「我沒有跟她見面。」
「什麼?」她有氣無力問。
他抬抬眼梢:「昨天,電話里那位客戶,我跟你如實說過了,跟她確實沒什麼,只是吃過一次飯。」
卉滿一時不說話了,不知道在想帳戶的事,還是在想關於那個女人的事。
謝觀試圖陪她聊天,繼續交流:「你這大半年來省吃儉用,是攢錢想買什麼東西,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