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滿搖頭,她悶悶說:「你這些天總是讓我改變好多,我感覺我的身體被殖民了。」
「你感覺。」他譏笑她。
「那你改造我,我難道不能感覺嗎?」
「殖民?你真是學個詞就亂用,我遇到的很多優秀女性投資人都完全可以表現的優雅得體。」
「那她們很早就被殖民了。」
她說話沒有顧忌,卻點破了一些真相。
身體是權利秩序的隱秘體現,女人是被塑造成女人的,坐姿必須優雅得體,仿佛她們天生好像沒有解放胯.下的權利。
面對她的抗議,他輕描淡寫道,「我只是按照既定規則改正你的壞習慣。」
「你認為我是壞習慣,說不定我是好習慣呢。」
「是的。」他的語氣通情達理,下一句更加惡毒,「但是,以我為准。」
卉滿氣憤得無從辯駁,想找個地方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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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日藏在紅窗簾後面,謝觀推門而入。
他簡單脫下了外面的衣服,回到家沒有立刻洗澡,而是經過了長長樓梯的轉折,他把外面的寒氣放進來了。
「你在那裡種蘑菇麼?」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先去洗澡,這樣違背以往的生活習慣令他難以忍受,但他就是迫切想回到這個房間。
卉滿從窗簾後探頭,並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在那裡歪著腦袋看他,太陽餘暉均勻細膩地灑在她漆黑烏亮的頭發上。
因為那些頭疼費解的儀態禮儀等問題,她一見到他就想躲開,於是把窗簾又拉在身前蓋了蓋。
謝觀先確認了下她確實在屋裡,感到安心,然後拿來幾個橙色禮盒,里面裝著向品牌方定製的幾款女士內衣,挑了件純白色軟紗,沒有多餘圖案,他解開她的外衣,給她穿上,白色和膚色融為一體,顯得貼伏滑溜溜的。
「緊麼?「他把一指伸進去,試探鬆緊度。
「不緊。」卉滿覺得挺舒服的,比她之前穿過的所有內衣都舒服,沒有那種穿上後緊縛勒胸的感覺。
「嗯。」
他抽回手,視線從她的小腹下移,覺得也有必要定製些貼身衣物,睡衣、浴袍、絲綢髮帶、襪子之類,這個家裡關於女人的生活用品太少了。
「你今天做了什麼?」
卉滿擺出乖巧狀:「我在家裡呆著,很老實。」
謝觀看著她演:「我知道你在家裡,都做了什麼?」
「什麼都沒做。」她給他指那邊的方向,「我在看那條河和那邊的海。」
「有什麼好看的?」
「挺好看的。」
「比如?」
她看著江水從河流匯入大海,對他說:「水知道它該往哪裡流淌。」
「你在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