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什麼的也完全不用擔心,不知道是誰的式神的那位阿菊,一定有特殊的辦法幫你處理吧。」
老闆娘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反駁,但是卻又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然而東雲還在繼續,「你一定也試過了這個面具吧,但是卻無法忍受自己的衰老,所以很快就將面具扔掉了,但是誰又想要承受死亡呢?」
老闆娘的淚水流了下來,她的手微微緊了緊,啞著嗓子緩緩說道,「你真殘忍啊……」
「誒,我嗎?」東雲歪著頭眨了眨眼睛,「第一次聽人說我殘忍呢。」
「明明,有人即將在你眼前死去。」她轉過了頭,黯淡渾濁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東雲,「別人的死亡和我有什麼關係,你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她期望著從東雲的臉上看出什麼不一樣的表情,憤怒也好,驚恐也好,但是她失望了,因為東雲只是輕輕嗤笑了一聲。
她握緊了手,手中從面具卸下來的勾玉,頃刻間就被碾成了碎末。
這麼想的,不是你才對嗎?
啊,不,原來是這樣啊……
東雲露出了瞭然的表情。
在鬼怪合理存在的平安京,人們對於鬼怪的畏懼多於好奇,聽到鬼怪的聲音,大多不會前去查探。
我已經試圖阻止別人被我殺死了,因為產生了這樣的想法,所以就產生了自己是善良的這樣的錯覺嗎?
何其無聊的自我滿足。
「你原來也是這樣的人啊……」她嘆息著說。
然而,她的聲音並沒有傳遞到老闆娘的那裡,被面具吸走了能量的老闆娘,已經沒有了生息。
東雲伸出手,將她的眼睛合上,她起身將自己脖子上的勾玉重新帶了回去,而就在這時,從雜物間的方向傳來了巨大的撞擊聲,東雲的手頓了頓,輕輕搖了搖頭,「看樣子是跑出來了啊。」
她順手拎起了已經出現了裂痕的面具,朝著關著阿菊的房間走了過去。然而,就在她推開房間的剎那,原本已經安靜了的能面,突然浮現出了一陣詭異的光芒,光芒將阿菊身上的紅線溶解,緊接著,從能面里傳出了急促的聲音,「告訴大人,女神,這傢伙是女神……」
能面的話語又只說了一半,面無表情的東雲,在紅線消失的剎那,便向著能面注入了靈力。
伴隨著輕微的聲響,能面在東雲手中碎裂開來。
她一邊想著真是麻煩,一邊一腳蹬向了旁邊的桌子,借力跳出了紙窗,去追逃走了的阿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