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突然疾言厲色,「不可。」
緊接著又找補道:「原是寶純的心意,你們一個兩個摻和進來也是不妥。」
三皇子眼光一閃,似玩笑道:「不若我來作陪,畢竟安樂侯親自斟酒的機會不多。」
大皇子目光一頓,落在如松如竹的明雲緋身上。
明家什麼都好,就是有一股子氣節,父皇不喜歡,他也不喜歡。
畢竟當奴才的,要什麼氣節?
果不其然看見她眼中的屈辱,大皇子不顧皇后的阻撓,一口飲盡杯中酒,起身道:「麻煩雲緋了。」
明雲緋不發一言,給大皇子斟滿,而後回到座席。
酒壺放在桌上的瞬間,發出咔噠一聲,裂開幾道。
明雲緋道:「皇上,微臣身體不適,請允臣下先行離席。」
這就受不住了?
包括皇上在內的幾人臉上浮現如出一轍的諷笑。
皇上道:「愛卿既不適,早些回去休息吧。」
明雲緋悶頭離開大殿,背影滿是煞氣。
宋婉華不顧場合地盯著她的背影看,今日是她害了她,以後若還有機會,必定千百倍的補償回去。
接著她聽到大皇子高昂的語調,「我以酒寄情,祝寶純和宿國大殿下和如琴瑟,我國和宿國永遠敦睦邦交。」
宋婉華抬手欲飲,唇上剛沾了點酒,那一點冰涼還未送入口中,就被青柳制住胳膊,而後攬住她肩膀一捏,宋婉華吃痛歪頭看她。
接著她脖頸刺痛,眼前一黑就沒了意識。
青柳一把抱起宋婉華,高聲道:「酒里有毒!公主中毒了!太醫!」
青娟急得不行,立馬就哭了:「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酒杯滾在地上。
殷利和大皇子帶著隱秘的得意心思喝空一整杯,此時想吐已來不及,未發一言直挺挺摔在席面上,將案幾砸了個面目全非。
瞬間兩方都亂了套。
江俊才急忙喊道:「護架!護駕!」
三皇子走近看了一眼,隨即駭地退了幾步:「七竅流血,嘴唇發黑,好霸道的毒藥。」
一人道:「像是鶴頂紅。」
聽聞此話,二皇子肉眼可見的慌亂,整個人像被釘在凳子上一樣不得動彈。
不,不會的。
他沒想殺人的。
不過是一些致人神志不清的藥。
他早查過了,那個白鬍子老頭對慶國多有不滿,在驛站常大放厥詞,如果他在宮宴上發瘋,父皇那樣好面子,必定氣急。
屆時不管是不是大皇兄做的,父皇都會遷怒與他。
後來攛掇大皇子喝也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