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好意,這裡還有貴,夫人請留步,不必送了。」
「那個,沈姑娘——我,我有一事相求。」
鄭國公夫人卻著急地拉扯住她的衣角。
沈紅蕖轉過身來,不解地看著她,心中閃過一絲陰翳。
「哈哈,那個……久聞沈姑娘舞技乃京中一絕,不知今日我有沒有榮幸,能讓你在此跳一支舞?」
鄭國公夫人十分尷尬地說道,眼神時不時地瞥向了位居上位的攝政王妃。
沈紅蕖頓時心中了悟。
看來,今日不好好羞辱她一番,這幫貴女誓不罷休。
「我今日並未帶合適的衣服,請夫人見諒。」
她轉身要走,卻被一個人上前攔住。
「不就是要衣裳嗎?我們攝政王府有的是,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別不知抬舉。」金鵲趾高氣昂地說道。
「那個,就麻煩沈姑娘了,等跳完舞,我派人送姑娘回去。」鄭國公夫人也當起了攔路虎。
不跳舞,她今日走不了了。
「攝政王妃倒是準備的齊全。」她不理會金鵲,直直地望向上官婧,帶著譏笑高聲說道,「既然王妃想看我跳舞,那我就跳給王妃看。」
……
沈紅蕖要跳舞的消息傳了出去,所有的賓客也都擠在藕香榭了,將這小小的藕香榭擠得外三層,里三層。
一盞茶的功夫,沈紅蕖換好衣服,神情坦蕩地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衣裳極其輕薄,不僅露出了肚臍,更是從腰間開衩,露出了她修長如玉的大腿,這是西域舞娘才會穿的衣裳。
她一出現,藕香榭便議論紛紛。不少王孫公子眼睛都看直了,女眷們卻低聲咒罵起來,這個沈紅蕖,果然是專門勾引男人的騷狐狸精。
金鵲心中十分得意,什麼下賤胚子,敢和我們王妃穿一樣的衣服!今日,就讓大家好好看看,你就是勾欄出來的娼婦,只會賣弄風騷勾引男人!
沈紅蕖站在水中央的小戲台上,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凝視和恥笑,始終昂著頭,神色坦蕩。
該覺得羞恥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們。
「等什麼,還不開始!」金鵲喝道。
樂師們便吹啦彈奏,奏起靡靡之音的《玉樹後、庭、花》,沈紅蕖轉過身對著樂師們說道,「各位先生可會彈『廣陵散』?」
樂師道:「會彈是會彈,可那並不一首舞曲,貴人們怪罪下來,我們可承受不起。」
她微微一笑:「莫要擔憂,先生們只管彈奏就是,若出了問題,我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