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同幼子是太后的命根子,至於安國公,那是情郎,倘若她親生兒子沒有做皇上,她早就嫁給安國公了。
她的死鬼丈夫……她是完全不記得了。
穆凰舞同淮陽王妃突然闖進慈寧宮,安國公趁機逃出皇宮,太后很生氣,便罰她們母女去佛堂數佛豆。
數佛豆並不容易,穆凰舞跪得雙腿發麻,一臉的不甘心:「安國公就是個半隻腳踏入棺材中的老絕戶,皇祖母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
「安國公惹皇上生氣,皇祖母親自衝過去護著他,逢年過節或是每當皇上大封大賞朝臣時,安國公若不排在第一位,太后一準拉著皇上回憶往昔……」
「住口,你沒經歷太后當年的艱辛貧苦,不知安國公是太后大半的寄託。」
淮陽王妃打斷穆凰舞,她濃妝艷抹無法遮擋青黑的眼圈,疲態盡顯。
最近她一直在母親女侯面前盡孝,把女侯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她自己的睡眠就少了。
她又要去應付威遠伯太夫人的糾纏,更要派人打聽被丈夫淮陽王放到心頭上的女子到底是誰?
她好不容易睡著又總是被噩夢驚醒,每次清醒她不記得做了什麼噩夢,卻是渾身冰冷,恐懼蔓延全身。
「我這次不該陪你來宮中的。」淮陽王妃仔細數著佛豆,抬眼便可見到放到佛龕中的雕刻精緻的白玉觀音。
明明觀音面帶慈悲,普度眾生,然而淮陽王妃卻感到了莫名的威脅。
「娘,您怎麼了?」
穆凰舞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為她順氣,「您別生我的氣……只是沒想到安國公會在皇祖母身邊,我記得安國公此時不在京城……娘,您別……別染病,也別死。」
「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好好的,怎麼又是病,又是死?」
淮陽王妃一直以自己這個女兒為傲,氣惱道: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非要入宮?又怎麼同北宮統領齊大人鬧矛盾?還要去太后面前告狀……
「我最近心緒不寧,一時疏忽,被你幾句話說動了,除了安國公同大皇子之外的事,太后都是不管的。」
穆凰舞著急解釋,碰翻了承裝佛豆的大碗,佛豆撒了一地,淮陽王妃面色更難了。
「太后娘娘口諭,准許王妃同公主出宮,您不用再繼續數佛豆了。」
在外伺候的宮女輕聲說道:「淮陽王殿下已到慈寧宮外。」
「爹來接我們回王府了,爹還是心疼您的,無論怎樣……您都不能放棄爹。」
穆凰舞唇角高高揚起,她娘在世,父親就不會續娶……沒誰對不起誰,都是命運的捉弄!
淮陽王妃面帶喜色被穆凰舞攙扶著出了慈寧宮,她一眼就見到玉樹臨風,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魅力的淮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