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律法准許男女和離,他就算是皇上多個啥,和離後,他號令天下去,我帶我姐姐回涼州,自有大好男兒娶我姐姐!」
淮陽王頻頻擦拭額頭冷汗,看看御書房裡的皇上,再看看膽大包天的寧國公萬謙。
他想勸說,可是誰都勸不住。
他急得團團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寧國公高聲說道:「我再問一句,穆晨是不是我姐姐養大的,他認不認我姐姐當娘?穆晨除了年歲比五皇子年長之外,他的才華真就比五皇子強?
選穆晨……我看不如……」
淮陽王突然打斷萬謙,點破來人身份:「大皇子先去寬慰皇上,你是知道你舅舅……寧國公脾氣直,他在怒氣之下難免口不擇言。
不提別的,你同你舅舅,不,是寧國公一起長大,他輩分長,可也只比你大兩三歲,以前你們兩個經常帶著阿陽一起玩。」
哪怕是在御書房生悶氣的皇上都能聽出淮陽王的尷尬同無助。
登上台階的大皇子訕訕拱手,「我沒生……寧國公的氣。」
「呵呵,這親娘被追封元後就是不一樣,以前都叫我小舅舅的,也好,我不敢讓太子殿下叫一聲舅舅。」
寧國公冷笑大步離去。
穆晨臉一陣紅,一陣白,看向擔憂的淮陽王:「三叔也認為我錯了嗎?」
淮陽王面露難色,輕輕拍了拍穆晨的肩膀,「他有火氣,你也應該理解,萬娘娘自會勸他,這事你別同皇上多說,你為太子,天下信服,等你戰功加身,不服你的人也會服氣。」
「我就不去見阿爹了。」
穆晨轉身挺直腰板,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聽說他回京了,本想著約上他去看看阿陽,我們也有兩年沒見了,喝兩杯當作為我出征壯行……他沒錯,我認生母也沒錯,不認娘,同畜生有何區別?」
大皇子也離開了。
御書房內外安靜得落針可聞,只有破裂的大門證明方才的衝突。
淮陽王勾起的嘴角一閃而逝,他緩緩的,慢慢的深一腳淺一腳,心驚膽顫邁進御書房,愧疚說道:
「二哥,我……又把事弄得更亂了。」
「我本來想著勸勸他們,二哥罰我吧,都怪我沒用,以為讀幾本書,教過他們識字就能勸上一二……我的話一點用都沒有,」
淮陽王愧疚得都快哭了,哽咽道:「我太高估自己了。」
皇上安慰道:「這事同你無關,是萬謙不懂事,同朕犟嘴,你倒是提醒了朕,是要防著點他擁兵自重!」
「……」
淮陽王撲通跪下了,「萬謙對你是忠誠的,根本算不上擁兵自重,不,他……哎,我怎麼說二哥才能明白?您為我一句話就罰萬謙,您連我王位一起褫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