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徐世子就算了,還對她的外祖母動了壞心思。
她只恨自己從前瞎了狗眼,竟然能與這樣的畜.生做上半年之久的夫妻。
思及此,蘇婉寧便覺得胃裡泛起一陣噁心之意。
月牙和丹蔻見她臉色不好看,立時勸她去院落里休息一會兒。
「姑娘昨夜給老祖宗侍疾,本來就沒睡好,若是再熬上一日,只怕身子會受不住呢。」
永蘆也在一旁支支吾吾地說:「痛在蘇姑娘之身,疼在我們世子爺之心。姑娘若是心疼世子爺,就珍重些自己的身子吧。」
丫鬟和小廝們輪番相勸,蘇婉寧只好回院落里去休息。
只是因她心內惴惴不安,滿是愁緒的緣故,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
月牙和丹蔻守在她的床榻邊,見她夢中總有囈語,湊近一瞧還發現她瑩白的額頭上滿是汗珠。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後立馬搖醒了蘇婉寧。
「姑娘是不是做了噩夢?」
蘇婉寧好不容易才從噩夢中掙脫出來,她眨了眨自己霧蒙蒙的杏眸,旋即道:「我夢到外祖母過世了,徐懷安也沒了蹤影。」
原來是做了個可怕的噩夢。
月牙忙笑著寬慰她道:「姑娘別怕,您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老祖宗好好的,徐世子也沒有出事。」
蘇婉寧猛然地從床榻里坐直了身子,用手背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後,立時要翻身下榻。
她語帶急切地說:「我放心不下,想去榮禧堂瞧一瞧。」
月牙和丹蔻不好阻攔,便替她梳了發換了衣衫,主僕三人趕去了榮禧堂。
榮禧堂內如今有十數個嬤嬤嚴陣以待地守在各處門窗處。
鄭嬤嬤大老遠便瞧見了蘇婉寧的身影。
她立時迎了上前,並道:「表姑娘來了。」
蘇婉寧急急地問:「嬤嬤,外祖母怎麼樣了?」
鄭嬤嬤嘆了口氣,只說:「還是老樣子,方才醒過了一陣,喝了碗粥就睡下了。」
這時,另一個年邁的嬤嬤也走來了廊道上,正好聽見這話,她道:「你這老貨,別把話說成這樣子。」
她又含笑著對蘇婉寧說:「表姑娘別擔心,老祖宗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好會好起來的。」
這樣勸慰人心的話語蘇婉寧已聽的太多了,可她只要想到年邁的外祖母是因為她才受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蘇婉寧的心就鈍痛不已,名為愧怍的情緒從四面八方地向她湧來,頃刻間要把她團團包圍一般。
她抵不住心中的擔憂,還是走進里屋去瞧了一眼宗老太太。
宗老太太正在安睡,面色仍是慘白虛浮,每瞧一眼都讓人心裡極不好受。
這段時日,是蘇婉寧與方盈盈衣不解帶地在宗老太太身邊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