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精神支柱突然間沒了,他漫長的人生,似乎到這一刻,才是真的盡頭。
見她沒哭,只是情緒有些低落,嚴慎在她旁邊坐下。
「我沒什麼事,你別這麼看著我。」時見微盯著地面,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倔意,不想在他面前暴露任何脆弱,「我只是有點難過。」
嚴慎的胳膊搭在器材橫槓,歪頭看她,低柔的聲線含混著笑意:「小時法醫,這麼感性啊?」
時見微沒有看他,依舊垂著腦袋,雙目失焦:「我特別感性,淚窩淺,只不過很多時候理性占上風。真相和結果最重要,但背後的情緒情感我忽視不了。」
「共情力和同理心是難能可貴的能力。」嚴慎的聲音如同與周遭的疾風產生對沖,溫和地讓風緩下來,「當然凡事過滿則虧,你有足夠的理性能懸崖勒馬,特別特別厲害。」
他用了兩個特別。
分明加重了語氣,但他的聲音放得很輕,耐著性子哄人的語調。像旁邊被風吹得晃悠的鞦韆,盪啊盪啊,就盪進了她心裡。
咬了咬唇,時見微小幅度地別開臉。
到底是她太容易被哄好,還是這老狐狸太會哄人了。
盯著她的帽尖,嚴慎知道她心情好了些,直起上身:「你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嗎?」
時見微下意識回了句:「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嚴老師看不出來嗎?」
話落,聽見他低笑一聲,她清了清嗓子,「我當然會在意,我又不是那種酷女孩。」
「不過我不自證,別人的眼光、外界的言論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和行為。我只是會短暫的、小小的,難過那麼一下下。」
她的手縮在袖子裡,伸出來一點食指和拇指,生動地比著「一下下」。
嚴慎挑眉,笑道:「收到已反饋,但不改?」
時見微笑盈盈地點點頭。
下一秒,她心裡隱約覺得不對勁,肯定和胡雨珊有關。不然他也不會突然問她這樣一個問題,畢竟她最近沒有遇到什麼非議。
「你是不是懷疑,胡雨珊遭受過精神暴力?」
嚴慎嗯了一聲:「上午找我那女孩兒是胡雨珊的室友。」
把肖穎來找他的事全盤托出,他簡明扼要地講完。
時見微聽得皺眉。
嚴慎見狀抬手,輕輕點了下她的眉心,「又擰麻花。」
「嗯?」
「皺眉。」
時見微側身靠在器材橫槓,撐著腦袋看他,笑得嬌俏:「不漂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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