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這身衣服在這裡哭,是不是、是不是特別不穩重,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了。」臉埋進他的胸口,她嗚咽的聲音斷斷續續,吸了吸氣,帶著細碎的哭腔。
嚴慎又心疼又好笑,怎麼這時候還在意這些。
「不會。」他說,「誰規定穿了警服就不能哭嗎?」
哽咽的嗯了一聲,時見微緊緊攥著嚴慎的風衣。悶頭緩了會兒,她抬手,屈指小心翼翼地蹭了蹭臉上的淚痕。為了出席今天的記者會,她特意化了妝。
酸甜還在嘴裡蕩漾,莫名泛著微微苦澀。她咽了咽喉,說:「張縉儒的處分就只是開除嗎?我好希望他能受到更嚴重的懲處,他一個大學老師,看起來那麼儒雅,誰能想到。」
順手揉了下她的後腦勺,嚴慎收手:「有沒有聽過一個詞,祛魅。」
時見微搖了搖頭。
「高學歷、高智商、光鮮亮麗的職業背景,這些光環只是光環而已。看到一個人某一點好,就覺得他哪裡都好,在心理學上是暈輪效應。有的人某些方面優秀,不代表他是好人。時見微,對任何人都不要有職業崇拜。」
「包括你嗎?」
「包括我。」
沒有猶豫,他的語氣很鄭重。
不管是哪種假設,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例外。
心臟猛地被抨擊,又迅速墜下去,時見微恍然,攥著他衣服的手鬆開。她盯著他內搭襯衫的褶皺,腦子里思緒亂飛。半晌,她抬頭,望向他的眼睛,帶了幾分審視。
又起風了,他墨色瞳眸里總卷著難測的情緒,叫人分辨不清。
對啊,她也並不了解他。
大多數親密關係到最後只是一次又一次讓她失望。
氣氛變了,仿佛被寒冷的天氣徹底裹挾。
察覺到她的情緒不對,嚴慎開口:「時見微……」
「你說得對。」
時見微打斷他,斂了神色,撤開一大步,「我回市局了。」
話落,不等他再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遠。
「嚴老師!」
駱成舟站在禮堂台階上,揚聲叫他,示意他學院領導在等他。
嚴慎沉沉應了一聲,看了眼時見微跟上大部隊的背影,眉宇間難以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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