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燒到三十八度六了。
房門被敲響兩下,她轉身去開,民宿老闆把杯子和藥給她拿了上來。道了聲謝,再度把門關上。
疲憊倦怠,時見微喪失大半思考能力,呼吸沉重,面頰潮紅,腦袋昏昏沉沉,身體由內到外散發著熱量。
沖了包藥,放在桌上涼點再喝,她捏著退熱貼在桌前突然靜止了幾分鐘,才撕開貼上。
生著病,身體軟綿,她使不上勁,動作慢吞吞,不連貫,仿佛快要沒電的機器人。
喝完藥,鑽進被子裡,她拿起手機看了眼。
沒有未讀消息,可以安心睡一覺。闔上雙眼,兩秒後,猛地睜開。
不放心,還是先給嚴慎發條消息,說自己今天特別忙,應該顧不上看消息。
能拖多久是多久,晚上要是他打電話過來,她這狀態,一出聲肯定露餡。
希望一覺醒來能好點吧。
在這樣的想法中沉沉睡過去,一覺醒來分不清白天黑夜。拉著窗簾,房間裡光線偏暗,門外走廊里有一些刻意放輕的聲音
口渴,她翻身下床,撕掉退熱貼,去倒水喝。
剛拿起水壺,房門被叩響兩聲。
「誰啊。」
嗓子沙啞乾澀,時見微輕輕咳了下,過去開門。
「嚴慎?!」
看見門外的人,驚訝一閃而過,她立馬抬手捂嘴,拉開和他的距離,並伸出另一隻手,不讓他過來。
悶聲咳了兩下,「你別過來,我感冒了。」
來不及問他怎麼突然出現在這裡,第一反應是不能被她傳染。
嚴慎風塵僕僕,帶著滿身的寒涼。他收到曹叮噹的消息後,把來福送到駱成舟家,直接開車過來的。
路過的天氣從晴天變成陰雨天,走得急,他忘了帶傘,好在他下車之前雨停了。但他片刻沒歇,裹著一身室外的冷氣,徑直找到她住的房間。
在她的房門前停留了幾分鐘,怕打擾她休息,靠在牆邊,手機在手裡轉了又轉。聽見屋子裡細微的動靜,他才叩門。
「外面有點冷,讓我進去好不好?」
嚴慎放輕聲音。
時見微仍舊捂著口鼻,猶豫了下,側身讓他進來,順手關了門。
想去開窗戶,讓空氣流通一下,手腕突然被捉住,下一秒便撞進熟悉的懷抱。
好聞的白茶香味,混著淡淡花香的冷。
「生病了為什麼不說?」
把人抱在懷裡,順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很緊張她。
時見微的呼吸瞬間變得緩慢,小心翼翼的,生怕傳染給他。聲音也因為她捂著口鼻,濃厚鼻音之餘沉沉悶悶。
「不想讓你擔心。」她說,「你怎麼來了?」
「我不該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