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宜川欣慰地看著時見微, 又轉過頭,目視前方,視線狀似落在對面的牆上, 卻又完全不聚焦。
「可惜了。」他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約了明年休假去旅個游, 這老頭又耍我。」
被觸動, 心窩像是被重重砸了一拳, 又疼又悶。時見微深深吸了一口氣, 咽下喉間的酸澀。
動了動嘴角, 一時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合適。
陷在自己的情緒里, 忘記了,師父和老師才是幾十年的深厚交情,更應該無法跨越這條江。
「算了, 也不是頭一回了。」
聶宜川語氣輕鬆,聽起來灑脫極了, 眼底忽明忽暗,像是掠過了極寒之地的風, 卷了一層又一層,打了霜。
在醫院陪聶宜川待了會兒, 時見微被他催促回家休息。她卯著勁, 杵在那兒,不願意走。
師父被人襲擊,雖然只是受了胳膊上的傷,但保不齊那個兇手會下手第二次。尤其是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進出的人員太雜了。
電視劇都這麼演的, 所有安保與警方布控,在經驗豐富、極其變態的連環殺人犯面前都是紙老虎。
不是她不信任自家單位的同事, 她只是害怕萬一。
被推進電梯,時見微這兩步走得不情不願。
她的情緒太明顯,直接掛在臉上,嚴慎想不注意都難。牽著她走出電梯,他沒朝停車場走去,而是轉了方向,往門診部後面走。
住院部和體檢中心之間,有大片花園。
有人散步,有人坐在長椅上曬太陽。
「來這裡幹什麼?」時見微憂心忡忡,看到眼前的景色,有些不解。
嚴慎緊緊牽著她,漫無目的地在空蕩道路散步:「走走吧,晚點再上去。」
時見微偏頭看他。
嚴慎讀出她眼睛裡的疑惑,解釋道:「不是不想走嗎?那就在樓下走走,等會兒直接上去。」
看到有小孩兒捏著旺仔牛奶,一個勁兒地嘬。他話鋒一轉,「想喝AD鈣奶嗎?」
時見微啊了一聲:「可以。」
大腦處在放空的狀態,其實沒有什麼想法,喝也可以,不喝也可以。暖陽下的和風實在愜意,她出走的靈魂暫時沒有歸位。
從花園一路繞到醫院前門,在街對面兩百米的便利店買了AD鈣奶。嚴慎插好吸管給她。
「你對兇手有心理側寫嗎?」時見微突然開口問道。
嚴慎略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其實不太想談論這個話題,她現在狀態沒有那麼好,腦子也有些白,他擔心太多信息擠進她的大腦,瘋狂侵占她的思想,讓她超負荷,變得更加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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