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奶奶「追魂奪命劍」的第三招就又殺了過來,她要玉錦辭掉校廣播站的「工作」,專心學習。
不行!玉錦的火氣騰地一下就被點燃了,斬釘截鐵地說:「我在廣播站幹得好好的,上學期期末還給我評了個先進呢,為什麼要辭?再說,現在找工作很看重學生的實踐經驗,校廣播站就是最好的地方,多少人削尖腦袋都想進去,我要是出去,再想回去可就難了。」
「你是學生,學生只要學習好就行了,別的都是點綴。」奶奶端坐在沙發上,縫她自己的一件舊秋衣,邊做活兒邊說玉錦。
「才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進攻讓玉錦無法忍耐,奶奶這個教師的職業真沒有白做,這所大學裡有幾個老師是同鄉,自然也是奶奶任教的那所中學畢業的,有一個還是奶奶教過的學生呢,讓他們幫忙打聽姓方的男同學,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這種「打聽」已經如影隨形十幾年,她受夠了,有什麼不能直接問她的,要費盡周折找個外人去問的?
她決定撕破窗戶紙,站直了問奶奶:「您是不是打聽過方載了?他是在廣播站沒錯,可我們就是普通的同事關係,您為了這個讓我離開廣播站,我絕對不答應。」
奶奶有點意外,「翅膀硬了,敢跟奶奶說不了。」
她放下秋衣,摘下老花鏡,看著玉錦,眼睛裡透出銳利的精光,絲毫不像她那個年紀的老人,「對,方載,他叫方載,好像是個不錯的孩子,可是,錦錦,他家在外省,你們萬一發展成戀愛關係,你就有可能跟著去他那個省份,奶奶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哎呀不會!」玉錦氣急,手摸著心口喊道:「我發誓,和方載不會談戀愛,如果和他談了,就讓我畢不了業,門門掛科,出門被車撞死!」
奶奶扔下秋衣,把玉錦拉在懷裡,阻止了她口不擇言的賭咒發誓,這樣的話光是聽一聽,就覺得耳朵疼,這比詛咒她自己更讓她心痛啊!她一下一下地撫摸著玉錦的長髮,手指的粗糙和頭髮的絲滑形成鮮明的對照,「不是奶奶總逼你,奶奶這是為你好,女孩子跟男孩子不一樣,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步步謹慎,你要是跟著他走,就等於把這輩子交到人家手裡了,離家幾千里,到時候奶奶的眼淚恐怕都要哭幹了喲。」話語的後半句,音調已經幾近嗚咽。
玉錦的心像角落裡放了半個月的皮球,絲絲往外漏氣,她完全相信奶奶是「為你好」,但是如今在這世上,她最不想聽到的話就是「為你好」,這句話像一道法力無邊的符咒,追著她貼了19年了,貼得她六神無主,什麼都做不成,有苦難言。
好在,她是不會和方載談戀愛的,這個基本點她覺得沒問題。在她的堅持下,奶奶猶豫了很久,總算難得地妥協一次,答應她繼續留在廣播站。
租房之後,就算在省城有「家」了,肯定要邀請同學來玩。朱朱是最先接到邀請的,雖然她們周一至周五都可以廝混在一起,但周末的時間可不一樣的,這個時間才像是娛樂休閒的大餐,工作日的廝混至多算是餐前的小點。
玉錦單獨有一件臥室,她和朱朱兩個人呆在屋裡,朱朱依然扯著大嗓門肆無忌憚地對年級的男生評頭論足,兩人的笑聲不時溜出門縫,直往客廳里鑽,引得奶奶來推開門,說:「樂什麼呢,倆傻孩子,出來聊吧,屋裡多悶氣呀,客廳我給你們準備好多好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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