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謝妄片刻失神。
然而凌鳴玉下一個動作更是令謝妄直接僵在原地。
在鬆開懷抱前,凌鳴玉忽然撒嬌似的,在謝妄臉側蹭了蹭。
仿佛被定住身形般,謝妄眸光忽變,整個人立在原處。
凌鳴玉對此一無所知,他歡快的鬆開謝妄,起身時已經開始暢想,沒有罰抄的日子要如何快樂度過了。
他鬆開的瞬間,謝妄心上竟有一瞬生出一種突如其來的空洞。
但這異常很快被謝妄壓下。
「但是下次,你不要再做這種傻事了。」凌鳴玉由衷為謝妄感到擔憂。
他豪不扭捏地表達自己的關心:「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要是你為此加重傷勢,我會心疼的。」
少年面容擔憂,語氣真摯而又認真。
謝妄心中的弦忽然再次一亂。
他黑瞳深處暗流翻湧:「好。」
謝妄撐動輪椅將自己從書桌前推出:「不過,昨夜你擔心的,並非只是罰抄吧?」
凌鳴玉感覺自己和謝妄簡直是天造地設的知己,否則謝妄怎麼會對他的想法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確實並非僅僅只是被罰抄擔憂。
洗漱完吃過早飯,二人照常坐在書桌前相處時,凌鳴玉向謝妄提及自己的擔憂。
「你還記得,半月前我們在城外遇到的意外嗎?當時很多人受了傷……」
凌鳴玉說著垂下眼,濃密的烏羽蓋住他悲傷的神色:「我只是自責,都是因為我要出遊,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凌鳴玉有苦難言,只能這樣說。
聞言謝妄稍作思索,很快便猜到凌鳴玉真正擔心的是何事。
想來那日林父定是無意間,同凌鳴玉提及到了林奚吟的所作所為。
是的,不是林奚吟,而是凌鳴玉。
謝妄略做思冥,面上佯裝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凌鳴玉果然發現,擔憂問:「怎麼了,是傷口不舒服嗎?」
謝妄緩搖頭,遲疑道:「只是有件和那日魔修相關的事情,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謝妄這副神態,凌鳴玉的心霎時提到了嗓子眼。
——謝妄是不是知道眾人被魔修掠走這件事情的內情?
會是和林奚吟相關嗎?
如果這件事真的是林奚吟一手安排,被謝妄知曉,謝妄還會同他交好嗎?
一時間凌鳴玉腦海中閃過無數個擔憂。
寬袖之下,他雙掌緊攥。
「是……什麼?」凌鳴玉聽到自己的聲音輕顫著問。
「其實那日的魔修……」謝妄一頓,凌鳴玉緊張到呼吸都不敢呼,這才聽接著道,「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