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放歌看不下去,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
關笑語接過去,胡亂地在小臉上抹了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黎放歌。
“我不信,藝姐和小優什麼都沒有跟你說。”
黎放歌錯開關笑語的視線,低頭看向剛剛切到一半的牛排。
“真的像藝姐她們說的那樣嗎?”
“嗯。你怕了嗎?”
害怕的話就趕緊跟姐退婚。
黎放歌半垂首,漫不經心地繼續切牛排。
“黎姐姐,相比怕,我更擔心你。你為什麼都不去找我?”
“我為什麼要去找你?”
關笑語明明知道她(渣A)為什麼沒去找她——
黎放歌覺得有被刺到,下意識地懟回去,
說完之後,她才察覺到自己反應過度,語氣有點重。
“我不理解,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因為小孩犯錯就把她掃地出門的父母?”
“我已經不是小孩。”
是啊,渣A就算再年輕,也已經二十三歲。
黎放歌被關笑語的話再次刺到,
按照她的本性,她本想再懟回去: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因為孩子想自由戀愛就要斷絕父女關係的父親?
但想到關笑語的性格,她忍住了,換了一句無關緊要的。
“黎姐姐,如果只是欠債這件事,那太簡單了。”
“藝姐和小優是不是沒有告訴你,我欠了多少債?”
“說了呀,那有什麼的。”
關笑語說著,輕輕地揩了揩鼻涕。
她的水滴鼻變得更紅了。
這個叫餓的女人始終沒有吃一口飯、一嘴菜。
黎放歌輕輕地笑出來,她喜歡心直口快的關笑語,
這樣有底氣、又有能力的她讓她想起以前的自己,
如果是之前,這些債真的就是“那有什麼的”這般輕鬆。
“關二小姐,你知道現在你在做什麼嗎?”
“黎姐姐不要這樣叫我,我不喜歡的。”
“你喜歡姐姐怎麼叫你?”
想起自己不容樂觀的現狀,黎放歌甘願被關笑語帶偏。
“我現在不想叫黎姐姐學姐了,所以,我也不想讓姐姐再叫我學妹——”
“關關——這個怎麼樣?”
話一出口,黎放歌有點後悔,她不該跟她這樣表現得沒有距離感的。
“好啊。”
“吃飯吧。吃完才有力氣戰鬥。”
“黎姐姐要跟誰戰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