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遮住了黎放歌臉上洶湧地漫起的紅潮,
她實在困惑,怎麼在這朵嬌花面前,她的臉這麼容易發燙?
難道是靠得太近,又被她的信息素干擾到?
她下意識地站直,往一旁挪了一步,接著說:“最重要的是,你沒有必要為了我忤逆你父親,不值得。”
“黎姐姐,你真的覺得你不值得嗎?!”
這是什麼級別的靈魂拷問?!
黎放歌被關笑語的嚴厲震住了,
是的,沒有人喜歡自我否定說自己不值得,
如果說了,一定是違心的、不得已的。
對於除了演唱會出意外穿成渣A這件事之外幾乎沒受到過任何挫折的黎放歌就更不用說了,她的高傲不允許她隨隨便便自我否定。
“而且——”關笑語加重了語氣,更明確、更清晰地說,“這件事值不值得,只有我說了才算,而答案,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是麼。”
黎放歌忽然恨自己,
恨自己沒有那種底氣,
拒絕也好,接受也好,
她都沒有關笑語這樣堅定。
或許,她大可以放下身段,接受關笑語的幫助,先把債務還清,不然即便以後能將生命值提升,她還是會囿於欠債的困境,踽踽難行。
與關笑語結合勢必重蹈小說覆轍,死亡的恐懼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黎姐姐,會有出路的,只要你不再沉迷——”
“沉迷賭博嗎?”
關笑語點點頭。
黑暗中忽然傳來蟋蟀的低鳴,
池塘里噗通一聲,應該是魚兒躍出水面,淡橘色的月影被打碎了。
“現在我連門都不能出——”
黎放歌自嘲,“想沉迷也不能了。”
“會有辦法的,相信我。”
“你看這顆藍鑽——”黎放歌捏住項鍊底端的鑽石,對著月亮舉起來。
鑽石漾起星星般耀眼的光芒。
“黎姐姐,不用這樣,一定會有別的辦法。”
“嗯。但願。”
所謂的辦法,
黎放歌已經想了好幾天,
譜大人曾幫渣A還清了她在鷺京欠下的巨額債務,
不料,大學畢業回鷺都之後她依舊死性不改,終日沉迷賭博,屢屢騙錢,沒多久又欠下滔天巨債,
氣得譜大人將她從家裡掃出來,眼不見為淨。
現在迫於形勢,她困在家裡,被逼得不能出去惹麻煩。
她父母已經給所有親朋放話,任何人都不能借錢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