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前的情況,跟關先生沒有關係。”
“黎小姐想好了嗎?”
“對。慢走不送。”
關照派過來的兩名男子帶著支票離開之後,
黎放歌回過神,捏著那張支票的時候,說完全沒有動心是假的,
雖然說債務不是她最大的危機,但也不算小危機,就目前的情形,短時間之內她無論如何也賺不到上億的錢,而且高利貸每天都在滾雪球——
可一旦接受,就等於她再一次否定自己;就等於,她跟渣A並沒有本質的區別。
送支票這個細節,小說里沒出現,
可渣A不擇手段地刮錢,小說里倒是寫了很多。
可以說,是賭博和金錢將她一步步推上萬劫不復的道路——
“禾歌小姐變了。”
乾巴巴的聲音從身後冷不防傳來,沉浸在思緒里的黎放歌回過頭。
“莫名其妙說什麼!”她嗔了一句,其實她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陳翹藝沒再接話。
黎放歌上樓的時候,關笑語的電話打了過來。
“黎姐姐!”
如水的聲音傳過來,
渣A的電話里,關笑語的備註全都是黏人的未婚妻。
聽到對方喊她姐姐,黎放歌的心莫名地變得暖洋洋的,渣A很久以前對關笑語的不屑隨之浮上心頭,而現在,再看這個備註已經是另外一種心情。
“什麼事?”其實她知道她想說什麼。
“我爸派過去的人——”
“他們剛走。”
“抱歉。”
關笑語沒有問她有沒有接受她父親的支票,
她的語氣中有一種“我知道黎姐姐不會接受”的信任感,
這讓黎放歌欣慰,被人理解和信任的感覺永遠都這樣踏實。
“為什麼道歉?”
“我爸這樣做很幼稚。”
“大人都是這樣做事的。”
“我們也是大人,但我們沒有這樣做。”
“你不用道歉,不是你做的。”
“謝謝黎姐姐。”
“為什麼?”
“我理解姐姐為什麼這些年都躲著我。也可以理解姐姐為什麼——”
“沉迷賭博?”
“嗯。”關笑語顯得很小心,頓了頓,她又說,“我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
“說說看。”
“就是——我說了姐姐可能會不高興,”
“如果我不高興,你就不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