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翹藝乾巴巴的聲音冷不防從身後傳來,
沉浸在思緒中的黎放歌被嚇一跳,轉身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穿的是睡衣,黑色的,棉質的,很薄,被清晨的風一吹,整個人涼颼颼的。
“禾歌小姐,發生了什麼事?”陳翹藝已經是一身一絲不苟的工作裝,她的聲音還是那麼乾巴巴的。
“你平時幾點鐘起?”
“禾歌小姐是什麼意思?”
“你都這麼早起嗎?”
“嗯,五點鐘。”
“那麼早,天亮了嗎?”
黎放歌有晨跑的習慣,但也是六點鐘才起。
其實她知道,夏天五點鐘天已經大亮。
每天她下樓的時候,已經看到陳翹藝在忙碌。
陳翹藝沒有回答,她一絲不苟地看著黎放歌,又問了一遍,“禾歌小姐,為什麼起這麼早?”
這時候黎放歌才回過神,明白了陳翹藝為什麼會這麼問。
如果得不到回答,她一定會一直這樣問下去,大概自己的作息也在她向譜大人做工作報告的範圍之內。
她不想為難她,答道:“關笑語家裡出了點事,剛才洪桃來接她回去。”
不出所料,不在工作職責範圍的事,陳翹藝沒有多問。
“藝姐去忙吧。”
黎放歌準備回房換一身衣服,然後去跑步。
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像是想起什麼,她回過身,“對了藝姐,有一件事我很納悶,前天晚上陽醫生來過的事,是你告訴我姐的嗎?”
陳翹藝不會撒謊,如果是她說出去,她絕對會承認的。
“不是。”陳翹藝像是還有什麼話,
黎放歌示意她說。
“禾歌小姐,陳北擇,你不打算追究了嗎?”
“藝姐,如果你是我,一個老父親那樣低聲下氣地苦苦哀求你,你會怎麼做?”
陳北擇可謂機關算盡,他處心積慮地布置那麼久,到頭來卻什麼都沒得到,還害得他的信息素紊亂綜合徵復發。扭曲的愛讓人瘋狂。
從信息素療養康復醫院和警方給的相關報告看,照陳北擇目前的狀況,近幾年之內,他都必須待在療養院接受治療,不會有自由可言,雖然不能說這是他罪有應得,但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不出所料,陳翹藝沒有回答。
“這件事譜大人既然插手,就全交給他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