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陳仙女覺得氣氛不對,忙接道:“禾歌啊, 關家小女對信息素衝突這件事是怎麼看的?”
“她和我的想法一樣,我們會結婚。”
沉默如鉛一般壓下來。
以黎放歌現在的情況,她們結婚意味著什麼, 大家都心知肚明。
“行, 反正是你們自己的人生。”
譜大人的語氣中帶著隱忍,說完,他起身離開了。
明明是他們一手促成的聯姻, 尤其是譜大人, 當年為了在競選中獲得關家的資金支持, 他對兩家的聯姻尤其上心,而現在,已經在特首的位置上站穩的他,又輕飄飄地丟出這樣的話。
為了利益,人竟可以這樣善變麼。
譜大人不肯收,黎放歌也懶得勉強,那些債務本就不是她造就的,所以即便莫名地受助有愧,但她卻沒太大的心理負擔。
“陳仙女,我想回去了。”
黎放歌看著譜大人離去的、已經顯現蒼老的背影說。
現在計較他的虛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她也懶得去評判譜大人,因為他在做父親方面或許稱不上稱職,但是身在特首之位的這些年,鷺都綜合實力提升的速度全國都有目共睹,現在即便國家元首見到他也要禮敬三分。
陳仙女忙拉住她的手,“媽媽要你陪我們午餐——”
黎放歌下意識縮手,卻被陳仙女更緊地抓住。
黎放歌才發覺,原身和陳仙女也並不親近。
陳緒葭對她的抗拒並不以為意,兀自繼續說,“以前你不懂事,我和譜大人天天愁;現在你忽然懂事,我們又怕。”
“怕什麼?”
陳緒葭雖然鬆了手,卻並沒有放開黎放歌。
她連手上的力道也顯得很溫柔,溫柔的力道中帶著一種母親所特有的溫暖。
黎放歌忽然莫名地貪戀這樣的溫暖,便任由對方繼續抓著她的手。
兩個人的手靜靜地搭在褐紅色的木桌上,黎放歌發現,比起依然優雅美好的面孔,陳仙女的手已經顯現老態:皮膚鬆弛,青筋可見,尤其是跟她細滑白皙的手搭在一起,時光流逝的殘忍就顯得更清楚。
“可能——”陳緒葭溫柔一笑,“過去有太多不愉快,一時間不敢對今天發生的事情信以為真。”
“噢!”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黎放歌看著陳仙女溫柔的眼睛,她看上去很平靜,一點也沒有因為想起不愉快的過往而泛起痛苦的神情,就好像原主所做過的一切都不曾對她造成傷害,反過來說,她也沒有因為黎放歌的意外到來而顯得開心。
這能否稱得上另一種形式的冷漠和疏離呢?
“陳仙女,光保養臉不行啊,手也應該好好保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