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接受。”
“為什麼?”
“那種事情,不需要道歉的,那是我和黎姐姐需要解決的難題。”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十天或半個月之後才回鷺都?”
“黎姐姐討厭啦,又給人家挖坑!”
“既然是需要解決的難題,就更不可以逃避了。”
“黎姐姐,我也不想這樣。剛剛聽到你的歌聲的那瞬間,我的心已經飛到姐姐身邊——”
“嗯,姐姐跟你一樣。”
“對了,有一件事——”
“什麼?”
“明天就是八月的最後一天了,姐姐打算怎麼辦?”
“債務啊?”
“對。”
“姐姐已經還了。”
關笑語果然還會再問。
這種事情如果在以前,黎放歌一定會因為自尊受損而惱羞成怒,但現在,她不光彩的一面一再地被關笑語提及,她也沒覺得有多麼難堪了。
她終於理解,當足夠信任一個人的時候,你不會介意自己黑暗的那一面被窺見。相反,你願意向她傾訴、必要的時候甚至願意尋求或接受她的幫助——
原本黎放歌已經做了這樣的打算,卻沒想到,穿書系統給她放了水,與此同時,便宜父母又再一次地心軟,幫“她”擦了桌子。
“姐姐為什麼還是堅持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爸幫我還了,真的——”黎放歌忍了忍,最終沒忍住,“你是不是沒關注社會新聞?前幾天鷺都有個人中了超級福利彩票大獎,實不相瞞——”
關笑語打斷,“難不成是黎姐姐?!”
“對,是姐姐,現在姐姐不缺錢了。”黎放歌的語氣略帶自嘲。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也許吧。”
黎放歌忽然有一種雖然得到了全世界、卻獨獨不能靠近關笑語的空虛感。
人就是這樣吧,不論得到多少,好像也總不會滿足,總想要得到更多,或者希望可以更幸運一點。
可不論有多幸運,這一刻,黎放歌還是只想見關笑語。
這種慾念和衝動反反覆覆地折磨著她。
想念甚至沖淡她對信息素衝突時會理所當然地產生的劇烈疼痛的恐懼——
“黎姐姐,你晚餐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