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段時間都沒有嵇恩加的消息!”
黎放歌和關笑語不約而同想,嵇恩加現在這模樣,別說走出這個房間,估計連下床對她而言都是非常困難的。
眼前的一幕令黎放歌呆住了,關笑語也不知道怔了多久,她回過神側首看向黎放歌,只見她依然陷在——木然之中。
誰又能料到呢,不過兩個月沒見,分別前還挑釁她的人現在仿佛已經——
“嵇上校!”黎放歌喊了一聲。
她的聲音莫名地失去了一貫特有的治癒力,也不能說是不好聽,但卻給人一種寂寞的悲傷感覺。
“嵇上校,你不是蠻想見我嗎?”關笑語附和著黎放歌,這病房裡的死亡氣息太重,——不,或者說是悲傷和寂寞氣息太重了。
這一刻關笑語才反應過來,寂寞和悲傷的不是黎放歌的聲音,而是病床的嵇恩加散發出來的。
沒來由,她想要散房間裡的寂寞和悲傷,
雖然知道現在做什麼都是徒勞,但那是她的這一瞬的真實想法。
只是,這世界如果連黎放歌的聲音都無能為力的事情,恐怕就真的無法被治癒了。
關笑語實在不敢想,房間裡的悲傷和寂寞居然能死死地遏制住黎放歌的聲音所特有的普度眾生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會令嵇恩加這樣寂寞和悲傷?!
過了一會兒,面孔微微向右偏、靠在枕頭上的嵇恩加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天吶!她連眼睛也是蒼白了。關笑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她害怕她的呼吸會讓嵇恩加睜眼的動作中斷。
“來了啊。”嵇恩加縹緲而虛弱,她試圖起身,顯然,她身上的力氣根本不足以支撐她的願望。
她又掙扎了幾下,最終放棄了。
“需要幫忙嗎?”黎放歌問道。
果不其然,嵇恩加搖了一下下巴。
病床旁的長桌上有一束白色的花,應該是今天才放的,特別新鮮,看上去和嵇恩加簡直是生命力的兩極。
“嵇上校是——怎麼啦?”關笑語其實很矛盾,
病床上仿佛瀕死的人讓她心生惻隱,但一面她又暗暗慶幸,或許黎放歌吉人天相,若不然她們此次出訪不可能會這麼順利——雖然現在也同樣可能也會節外生枝,但概率已經很低很低。
“你們,請坐。”
嵇恩加看向她左側的椅子,那椅子的顏色倒是溫暖的。
黎放歌點點頭,走到椅子旁,拖開更靠近嵇恩加的那一把,示意關笑語坐。
關笑語愣了下,不解地看向黎放歌,“我不要坐那邊。”
“嵇上校想見你。”
“……”關笑語很無語,黎放歌的話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