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計策成功,阿日斯蘭怎能不抓住這樣大好的機會, 故作忍痛皺著眉低聲答道:「不疼。」
「都這樣了還說不疼。」祝寶棋想看看傷口情況,又怕貿然拆開會二次感染, 見阿日斯蘭明明受傷卻還雲淡風輕的忍著, 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輕聲軟語的寬慰他, 就差給人含嘴裡哄著。
一旁同樣受傷的應棠見狀翻了個白眼, 不由罵了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他這話說得難聽,可惜阿日斯蘭沒聽懂。祝寶棋回頭瞪了他一眼,讓他不要亂說話。奈何應棠也是個能作妖的,他看祝寶棋只顧著阿日斯蘭,於是也靠坐過去,把身上的傷懟到他眼皮子底下看:「我的傷也很重,你怎麼只關心他,不關心我?」
祝寶棋抽空看了一眼,發現確實如此。應棠臉上手上全是細小的傷口,尤其左眼旁的那道刀傷皮肉外綻,將來大概率會留下疤痕,生生破壞了那張明艷漂亮的臉蛋。
「怎麼傷到這裡了?」祝寶棋連忙捧著他的臉細看,憂心忡忡的說:「這會留疤吧?」
應棠看他終於捨得把注意放在自己身上,心裡痛快了,挑釁的看著臭臉的阿日斯蘭得意的說:「留疤不是正好?省得那些傢伙說我男不男女不女,陽剛些。」
「瞎說。」祝寶棋嘆氣,「誰告訴你臉上有疤就叫陽剛?」
「等咱們到下一個鎮子,我帶你倆去看醫生,最好找好點的大夫,能不留疤就更好了。」
小小的馬車裡同時坐了兩個傷患,祝寶棋又要安慰這個又要顧忌那個,還要時不時勸阻兩位不要吵架鬥嘴,忙得一個頭兩個大,寧子蹇給他最後的那點感傷也消失殆盡,完全想不起來。
「真是夠了!」
祝寶棋總算發火了,「你倆有完沒完?這麼大人了不曉得愛惜身體?」
「現在起,給我統統閉嘴不許說話!」
阿日斯蘭從來沒見過祝寶棋生氣,張了張嘴待要辯解,被祝寶棋凶神惡煞的眼神嚇一跳,只得趕緊閉上眼裝睡,心裡卻想著,小小的棋棋發火的樣子,還挺可愛。
馬車恢復了難得的安靜,祝寶棋身心俱疲,看了一眼外頭奔馳著後退的林木,不覺困意襲來,依靠在阿日斯蘭身邊睡了過去。
————
等到再醒來,馬車已經停了。阿萊在天黑前終於找到了落腳地,那是一個很小的鎮子,比起繁華的京城不知小了多少,勝在古樸寧靜,是適合休憩的地方,阿萊身上的傷也亟需處理,所以阿日斯蘭當機立斷留了下來,在鎮上找了一家客棧開房。
客棧的條件很簡陋,祝寶棋把幾個傷員安頓好,又拜託掌柜找來鎮上的大夫,按著藥方抓好藥後親自去後廚煎,盤算著要在這地方多待幾天,等那幾人傷好再走。